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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即將被掃地出門的清玄上神,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墮仙崖是個什麼鬼地方,巖漿泡澡是個什麼喪心病狂的酷刑,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心裡總歸有那麼點ac數。
要知道,清玄在仙界享福數千年,歷劫時吃過的苦還沒聶昭一年吃的多,哪裡受得了這種罪?
因此直到現在,他仍然以「收拾行裝,整理內務」為名,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賴在辰星殿,盼望著天帝迴心轉意,饒過他這一回。
臉皮之厚,令人嘆為觀止。
聶昭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帶著三傻風風火火趕往辰星殿,揚手揮出天罰鎖,在大門上「哐」地鑿出個洞來。
「清玄!開門!開門開門開門哪!!」
光拆門還不夠,她還堵在殿門口高聲喊話:
「別躲在裡邊不出聲,我知道你佔著別人家!你不是說行李太多,兩三日收拾不完嗎?我幫你呀!指哪拆哪,連拆帶砸,包你一個時辰輕鬆搬家!」
清玄:「…………」
幾番刺激之下,他再也控制不住瀕臨崩潰的情緒,大步踏出殿外,直奔斜倚著一根門柱看熱鬧的聶昭,上手就是一個柱咚。
「昭兒,你為何如此待我?」
他一手撐著冰冷的柱石,眼尾猩紅,嗓音沙啞,蒼白麵孔上透著山雨欲來的陰鷙。
他的雙腿和嗓音一樣微微發顫,主要是因為被阮輕羅敲碎的膝蓋骨還在疼,疼得像得了二十年老風濕。
「是我不好,不該強迫於你,讓你受了許多委屈。」
為了勸說聶昭回心轉意,清玄搜尋枯腸,絞盡腦汁,說出了原身一輩子都沒機會聽到的軟話,「但我只是太愛你了,昭兒,你莫要與我置氣,我今後定會……」
「……」
聶昭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朝他撐在自己腦袋邊的胳膊瞥了一眼,像在看一個砧板上的豬蹄。
然後,她掄起天罰鎖,毫不猶豫地向他關節處砸了下去。
「嘎啊———————?!!」
清玄冷不防遭此痛擊,一個沒繃住,發出了和霸道總裁完全不搭調的聲音。
「嘶……你,你做什麼?!昭兒,你怎會變得如此野蠻!!」
「沒什麼。」
聶昭輕描淡寫道,「我這人愛讀書,在書中讀到這種情節的時候,一直都很想砸斷男主角的胳膊。機會難得,一不小心就動手了。」
「你別說,還真是挺爽的。」
離開太陰殿之前,她還特意請阮輕羅向天罰鎖中注入了一部分靈力,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清玄:「???」
「昭兒,你……你真的變了。」
他緩緩抬起完好的那條胳膊,掌心抵住胸口,用一種自以為深情款款、實際上好像被踢到蛋的眼神注視著聶昭,痛心疾首地控訴道:
「我不信,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
聶昭翻個白眼:「不記得,不關心,不太熟。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我是不會去墮仙崖探監的,你最好有屁快放,我也好一口氣罵完。」
清玄:「……」
——37度的喉嚨,怎麼能吐出如此冰冷的話語?
他那沉痛、悲傷、支離破碎的表情,泛著點點淚光的眼波(主要是疼的),彷彿在向聶昭如此傾訴。
而聶昭不僅沒有絲毫憐憫之情,還嫌棄他站得太近有礙觀瞻,一閃身退開幾丈遠,故意扯著嗓門向他喊話:
「對了,我剛才忘了說了。我來此之前知會了太陰殿,打算多叫上幾個兄弟幫你搬家,保管你今晚就泡上巖漿浴,一刻鐘都不耽擱。」
「好歹我也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