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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看著他們的眉眼官司,只淡淡地笑。
不知不覺,兒女竟然也到了要議親的時候了,顧寒崧的婚事或許不盡人意,但顧煙杪還是有機會嫁得一個好人家。
顧煙杪已經過了十五歲,下巴逐漸顯出尖俏,越來越有清麗少女的模樣……也越來越像早逝的先王妃。
鎮南王透過女兒的面容看到愛妻年輕的模樣,神色也變得懷念。
先王妃在年輕時期也是活潑張揚的性子,完全沒有被閨秀禮儀所束縛,尤愛吃肉,啃著香噴噴羊腿時一臉滿足,同現在吃的一嘴油的顧煙杪一模一樣。
顧煙杪吃得不亦樂乎,一抬頭卻被鎮南王的眼神嚇到了,「父王,你怎麼了?」
鎮南王自知失態,卻也只是溫和笑笑,目光落在她身邊同樣在大快朵頤吃肉的狼崽,隨意問道:「這狼有名字了嗎?」
「有的,叫寒酥,父王你看它這毛,像不像冰雪未消?」
冰雪未消。
鎮南王斂起眼中情緒,當年先王妃就是在冰雪未消之時離開他的。
原來,時間過得這樣快。
彷彿只過了幾個瞬間,他就老成這副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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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上,顧煙杪帶著寒酥飽餐一頓,摸著肚皮回到瞭望舒院。
水蘭仍在浮生記忙著,水玉則是在涼亭裡點著燈做繡活兒,見到顧煙杪回來,便放了手中帕子,站起來迎她:「郡主,怎麼沒穿披風?小心著涼。」
「無事,我不冷,倒是你,天晚了就不要做繡活兒了,眼睛要緊。」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顧煙杪早就把她倆當姐妹心腹,見了生殺再見親人,更是覺得心裡熨帖。
水玉笑著應了,又問道:「下午郡主拆了玄公子的信便跑了,還有一堆禮物等著收揀呢。」
顧煙杪想起這回事兒,有些麻爪。
她轉頭看著院子裡堆成小山似的禮物,大多都是從京城送來的。
魏安帝下聖旨要謝家姑娘嫁過來,就算大家都知道雙方不情願,但畢竟年前魏安帝因為此時龍顏大怒,緊接著顧寒崧又打了勝仗,功不可沒。
大家聞到了味兒,趕緊趁著這機會給魏安帝做面子呢。
顧煙杪猶豫片刻,上前將餘不夜的禮物挑出來,剩下的看也不看,揮揮手道:「其他的登記入庫吧,有問題再跟我說,左右都是些挑不出錯兒的物什。」
水玉應了,指揮著下人開始搬東西。
顧煙杪坐在涼亭下拆禮物。
餘不夜送了一堆京城買的有意思的小東西,算不上貴重,卻都是她們以前聊天時提到過的,南方比較少見,也不知她挑了多久才收集好。
餘不夜給她的印象向來很美好。
其實顧煙杪知道她在尚書府必然過得艱難又委屈,原女主吳黎是個驕傲不羈的性子,跟太子那臭脾氣簡直天生一對,怎麼可能乖乖給餘不夜讓位?
餘不夜對於吳黎來說,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後快,此時卻又動不得她,所以有事沒事就要給她使絆子,搓搓她的「銳氣」,讓她不要再同自己爭。
顧煙杪知道這些,是因為看過原作。
然而餘不夜的信中,對於自己的處境隻字未提,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她說尚書夫婦對她很好,衣食住行都很妥帖,吳黎有的她都有,並沒有厚此薄彼。
顧煙杪看得只想嘆氣,什麼叫吳黎有的她都有?
那本就是隻屬於餘不夜一人的位置。
近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推著她往前走,若是猶豫一步,很可能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她掰著手指頭算,最遲年末,浮生記必須要開到京城,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