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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奶奶也覺得這事兒實在夠嗆,吳黎的面兒可算是損了,近幾日大家都拿這事兒明著暗著笑話她,東宮被禁軍圍著這事兒她管不著,但她能管餘不夜。
於是她就帶著吳黎去找餘不夜,讓她將琺瑯鐘錶還給太子,理由也非常充沛且讓人無法拒絕——這鐘表原先是定情信物,寓意美好,若是同一家姐妹都得了,難免讓人誤會太子要享這齊人之福啊。
餘不夜聞言也沒惱,仍是那副靜婉溫柔的模樣,雙眼含笑,先是三言兩語撇清自己與太子的關係:「這是鎮南郡主贈予女兒的禮物,怎有還給太子一說?」
「我也從來沒聽說過,接受了禮物還要還回去的,而且我與郡主情誼深厚,也並不想還回去,若是母親不想我拿著,待我給郡主寫封帖子,請她來府上一聚,母親且親自與郡主解釋吧。」
吳黎直接就扯著吳大奶奶的袖子嚷道:「娘!她竟然用郡主的身份來壓你!」
吳大奶奶面色很不好看,眼神沉沉。
她其實不是很喜歡餘不夜的性子,看著柔軟溫文,實際上卻是口蜜腹劍。
這不過同她商量幾句,就將鍋甩了個一乾二淨,半點不想擔責。
不過一件小事罷了,竟然還要請郡主來——合著惡人壞事都是她與吳黎做,吳清清仍然就是一朵乾淨的白蓮花。
想著想著,吳大奶奶又著實開始擔心起吳黎,這孩子的性子爽朗大方又沒心眼兒,不知道私底下,被欺負成什麼樣兒了。
餘不夜見著吳黎告狀,已經心如止水,只平靜地說:「莫要誹謗,說話要講證據。」
吳大奶奶見吳黎又要吵起來,趕緊摁住了她,一錘定音地發話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無論如何,明日你就將這鐘表搬走,哪兒來的還哪兒去,送給誰也好,丟了也罷,若是鎮南郡主問起,你自己解釋去。」
看著母女倆相攜離去的背影,餘不夜眼中的笑意也漸漸淡下來。
她面色未變,沉默片刻後吩咐丫鬟:「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請帖。」
誰還不會告狀怎麼的?
周嬤嬤聽顧煙杪說罷此事,都嘖嘖稱奇:「以往聽說過寵妾滅妻、庶尊嫡輕的故事,都已經很荒唐了,但好歹也是自家院兒裡的事情,沒想到尚書府大奶奶,竟是幫著養女打壓自己親生女兒!」
「養了十幾年,就算是個小動物,感情也很深了。」顧煙杪隨意聊著,摸了一把腳邊哈哈喘氣兒的寒酥的大腦袋,它現在越來越像只狗子了。
「確實是這個理兒。」周嬤嬤點頭道,「但另一邊也是親女啊,失散十幾年才回來,就算沒有感情,疏於彌補,卻也不至於打壓吧!」
因為吳黎是原女主啊,一切不合理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就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但顧煙杪沒說出來,只是笑了笑,又拿起桌面上的其他請帖。
其中有一封請帖非常特別,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信特別在什麼地方呢?
它特別臭,就像是什麼動物糞便的味道。
公侯世家交際往來的請帖信件,大多有正規的工序,也非常講究,信封大多乾淨整潔,更有情調一些會綁上絲帶或者乾花,或者用香薰染了,或者用香水浸泡。
但這封信,工序雖然正確,卻……實在太皺巴巴了,甚至還有點點髒,就好像在送來的路上歷盡劫難,比如不小心掉進了泥地裡,沾了不少髒印子。
周嬤嬤當即便皺了眉頭,厲聲問道:「怎麼回事?什麼髒東西都能拿到郡主面前來?」
沉香驚慌道:「奴不知,門房就將所有寫了郡主名諱的請帖全都給了奴,奴並不知道這是誰的信,也不知道重不重要,便全都拿進來,請郡主定奪。」
顧煙杪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