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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個檔口,玄燭便先去洗漱了。
木澡盆裡熱氣蒸騰,顧煙杪泡了半晌,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回想起方才的大言不慚,莫名覺得臉上有些臊得慌,但隨即又嘿嘿嘿笑出聲來,往下一滑,潑了自己滿臉的花瓣水。
待她渾身香噴噴地從浴室出來,玄燭早就斜靠在床頭歇息,靜謐而安逸的氛圍中,他垂眸隨意地翻著一本書卷,旁邊點著一豆燭火,燃燒著的火焰在他墨玉瞳仁中跳躍著。
以往的玄燭為了行軍打鬥便宜,向來只穿黑色勁裝,一頭黑色長髮也是梳成利落的高馬尾,有時也束成簡練的髮髻,英氣十足,俊逸瀟灑。
但此時,他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墨色青絲披散在肩背,帶著微微的濕意,彷彿一把柔順的海草。
散落長發的玄燭氣質並不如平日冷傲,反而柔和得似水朦朧,修長的脖頸下,是略微袒露著的胸膛。
他轉眸看向她時,左眉微微一挑,唇角也勾起:「怎麼傻站著?過來。」
顧煙杪聞言乖乖從床尾爬上去,伸手就往他的書捲上摸。
她柔軟的指尖彷彿帶著纏綿之意,細膩而溫暖的掌心觸及到了他骨節分明的手,小小一塊的面板被帶起一陣戰慄……而後是線條優美的手臂,若即若離的引誘順流而上,最終被他一把捉住。
玄燭一頓,將書本放下,審視著眼前面露無辜之色的新娘。
她俏皮地眨眨眼,長翹的睫毛上沾著露水似的,輕輕落了下來,點綴在紅唇上。
他將那纖纖玉手送至頰邊,偏頭印上一吻,顧煙杪卻作勢要撫摸他的臉,結果那不安分的指尖卻惡作劇似的劃過他的耳垂,留下一串帶電的火花。
她湊上前去,伏在他胸膛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親他的唇瓣,見他並不阻止,又毫無章法地親他的下巴與脖頸,最後咬在了喉結處。
玄燭今夜卻不似曾經被她逗趣時那般窘迫,而是直接攬住了她的腰。
兩人顛倒換了個位置,他撐著枕頭垂眸瞧著她,撩起一縷她的暗色髮絲,帶著淡淡的幽香,他把玩著,細細研磨,就像她曾經對他那樣。
半晌,視線方遊移至她熠熠生輝的眸子裡,這才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跳躍的燭火將他們的剪影映在牆上,晃晃悠悠地投出斑斕的重影,他們的長髮不分彼此地綰結纏繞,或許結髮為夫妻便是如此,心心念念著一寸同心縷,盼的皆是百年長命花。
很久以前顧煙杪便覺得玄燭身上有狼一般凌厲孤傲的氣質,事到如今,他幾乎將她吻碎在懷中,脖頸處被輕咬得留下齒痕時,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半夜三更,顧煙杪有些口渴,她坐起身,給自己披上一件單薄的綢衣,越過玄燭的身體,伸手去夠桌案上的茶盞。
「要喝水麼?我給你拿。」
玄燭長臂一伸,將茶盞拿了過來,另一隻手仍半抱著她。
窗外的月色落在他清俊的側臉,眉目間是難得的慵懶閒適,注意力卻全然放在她每一個動作上,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勾著她的發梢,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
顧煙杪喜歡極了他千載難逢的散漫模樣,像貓尾巴一樣控制不住地勾人,於是她喝完水後,又樂此不疲地對他親親臉摸摸手,並不深刻,只是本能地表達親暱。
玄燭由著她鬧,而後乾脆坐起身,從背後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秋天夜裡涼,溫度也降下來了,你冷不冷?」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把顧煙杪的耳朵弄得癢癢的,她微微偏開頭,嬉笑道:「不冷。」
她這年紀,眉眼仍留著少女的青澀,舉手投足又有幾分惑人的韻致,一顰一簇都是不自知的目挑心招。
玄燭扯一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