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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翹眼皮一跳,柔聲道:「傅小姐。」
傅綺文翻身下馬,手中攥住流蘇馬鞭一頭,握在虎口間打轉。她咧嘴一笑,齒牙春色:「連良娣,春光明媚,為何不去騎馬?」
連翹翹尷尬:「我不善騎術。」
「噢。」傅綺文鬆開飛轉的鞭子,咻的一聲甩在地上,瞥一眼虛掩的氈簾,問她,「四皇子安好?」
「殿下安好。」連翹翹斟詞酌句,生怕露怯。
她大概猜得到傅六小姐的企圖,但她不明白,傅綺文往她這兒使勁有何用?想做皇子妃,討好皇帝、皇太后才是正道。
「我和良娣之間,或許有些誤會。」傅綺文神色自若,摟住連翹翹臂彎,「希望良娣不要掛懷。」
連翹翹側過身,撇開她的手:「傅小姐多心了,你我只見過兩次,何嘗有過誤會?」
「良娣如此想,我就放心了。」傅綺文笑語嫣然,「往後多的是相見的時候。我看良娣面善,為人又謹守本分。我家中五個兄長,未曾有過姊妹。良娣若是願意,不如與我以姐妹相稱。」
連翹翹哪裡會不記得,初次見面傅綺文就給了她難堪。如今態度大變,還不知道在籌謀什麼。她心術比不得這些大家閨秀,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承蒙傅小姐厚愛,我人在宮中,不便結交朝臣內眷。」連翹翹睫羽低垂,「四殿下的午膳還沒備好,我去御廚的營帳瞧一瞧,就先走一步了。」
傅綺文啞然,見連翹翹頭也不回扭身就走,氣得直瞪眼。她用力一甩,彩色穗子編的馬鞭啪一聲打在地上。
與此同時,三皇子營帳內鼓瑟和鳴,有舞姬在絨毯上翩翩起舞,揚膝旋腰。
三皇子打著拍子,醉醺醺的。有小太監上前附耳通報,他打個酒嗝,不耐煩:「讓他進來。」
雁凌雲走進營帳時,便看到三皇子左擁右抱,勾著腦袋去夠舞姬指尖的蜜餞。他垂眸斂去厭憎,拱手道:「三殿下,臣弟有要事相商,煩請屏退左右。」
三皇子口中嚼著蜜餞,含糊道:「她們都是玉清殿的人,嘴巴嚴得很,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見雁凌雲一聲不吭,他擺了擺蒲扇大的手:「去去去,都下去,沒聽見小沂王的話嗎?」
雁凌雲聽出他話間的諷刺,眉頭一顫,在舞姬們垂手退去,合上門簾後,清清嗓子,朗聲問:「殿下,四皇子遇刺一事,可有結果了?」
三皇子一哂,拍案道:「雁凌霄親自派皇城司的人去查,你該去問他,問我做甚?」
雁凌雲嘆口氣:「三殿下,現今雁凌霄風頭正盛,您衝動行事……」
嘩啦!長案翻倒,碗碟酒樽散落一地,瓜果骨碌碌滾到雁凌雲腳下。
三皇子顫巍巍想站起身,又因酒醉手腳癱軟,藕節似的手指直戳戳指向雁凌雲:「在你眼裡,本王就是蠢鈍如豬的白痴麼?本王想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教!」
雁凌雲瞭然,看三皇子的反應,刺客居然真不是他派去的。雁凌雲連忙告罪:「臣弟關心則亂,請三皇子恕臣弟失言。」
三皇子哼了哼,威脅道:「雁凌雲,別以為你那個好哥哥當上皇子,你就能和他同氣連枝。就你做的那些事兒,要是讓雁凌霄知道,別說繼承王位了,讓你留條小命都夠嗆!你們沂王府,也不止你一個公子。本王聽說你還有幾個庶弟,你說雁凌霄更喜歡哪一個?」
雁凌雲面色不變,仍端著一副清風朗月的君子架勢:「臣弟明白。姜貴妃出身顯貴,三殿下更是貴不可言,四皇子他……不過是個後來者,宗室們私底下都各有說辭。血脈不清就是雁凌霄的命門,就是陛下一意孤行也繞不過去。」
這番話說得三皇子心爽神怡,闔起眼皮,悠悠道:「你既然拎得清,本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