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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別冬不知道自己一身粉粉的花瓣,臉頰比花還粉,醉意朦朧,看在冷峰眼裡,比那香港文人形容的還像一幅畫。
冷峰笑了笑,沒說話,攬著人進了屋。
別冬現在對冷峰的工作室挺熟,除了樓上被簾子隔開的冷峰的臥室還沒去過,他也不認為自己住過來會睡那兒,很自覺地往一樓沙發那兒走過去,說:「峰哥,我晚上就睡這兒吧,正好一樓也有衛生間。」
冷峰一把拎起沙發上別冬的行李包,拽著人就往二樓去:「想什麼呢,峰哥會讓你睡沙發麼?說了跟我住就是跟我住,我怎麼睡你怎麼睡。」
別冬來不及辯解,心裡咚咚鏘鏘,想著我是跟你住啊,但沒說要跟你睡啊……
雖然也不是沒睡過……但那是特殊情況,別冬七上八下地想著,不管怎樣還是要跟冷峰說清楚,這麼不明不白地天天睡在了一起,是不行的……
但冷峰已經鬆開了他,而後把自己臥室裡的一張寬大的沙發推推拉拉了幾下,就變成了一張沙發床,他拍了拍床說:「你睡這兒,我去給你拿床單和被子。」
別冬又怔住了,噢,原來是這樣啊。
他放下了心,但不知道怎麼又莫名有些失落,他都被自己搞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呢?到底是想跟冷峰一塊睡,還是不想呢?
坐在床沿,他打量冷峰的臥室,跟樓下的風格如出一轍,硬朗又簡潔,靠牆一溜衣櫃,唯一能顯出他與眾不同藝術家範兒的,是他自己睡的那張黑色的大床,從床身到床單被套全是黑的,泛著珍珠一樣溫潤的光,別冬忍不住過去摸了摸,質地很好很貴的樣子。
冷峰從衣櫃裡找完床單,回身看見別冬站在大床邊發呆,自自然然地說:「想睡這兒也行,我這床大,足夠兩人睡。」
別冬一瞬間彈開,臉都紅了,從冷峰手裡搶過床單去鋪自己的床,連聲說:「我睡這兒挺好。」
二樓也有浴室,別冬鋪好床抱著衣服進去洗澡的時候,冷峰換了衣服坐在自己的床沿,突然想起別冬懟伊敏時說出的那句話,「我本來就準備離開這兒」。
冷峰一驚,怔然地望著浴室的方向,意識到別冬說這話不像是氣話,是認真的。
他有些慌了。
作者有話說:
提到的那個香港文人叫陶傑,說「櫻」的那段是在蘋果日報的一篇專欄,這位文筆了得但zz立場有問題。
第49章 如果我讓你留下來呢
冷峰從來沒想過別冬會離開梨津鎮這件事,但要真的去想,這並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想法。
梨津就像很多人人生中的中轉站,像一幕幕電影的轉場,破碎的人來這裡縫合自己,疲倦的人來這裡休憩,有人在此長居,但大多數的人,在這裡短暫停留之後,會回到原本的軌道。
就連他自己,冷峰想,他和江沅來這裡的時候,也沒有做過長久的打算,江沅不會一輩子在這兒開客棧的,冷峰知道,而自己呢,某種程度上,他覺得自己比江沅更迷惘。
如果用他一貫的理性思維,即使他不再做藝術家,也可以利用以前的資源去做幕後,做策展或藝術品經紀,這種不需要感性和靈感的工作也許更適合,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好。
但是,冷峰知道這種事沒有回頭路,一旦成了一個商人,就徹底斷絕了藝術。
他還是想保留某種可能,即便他根本不承認。
而別冬,冷峰想,梨津之於自己和江沅,還算是有選擇的選擇,而對別冬,他自己都說是「走投無路」之下做出的決定,冷峰想不到別冬會因為什麼而留下來。
短短十幾分鐘,冷峰想了無數個念頭,都一個都指向別冬會離開這個事實,因為別冬住過來而帶起來的難得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