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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太過蒼白空洞,貝絲啜泣不止,漸漸地,不再出聲。半晌過後,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部分鬢髮粘粘臉頰。
杏眼似山泉汩汩流淚,掏出手帕,貝絲揩淨面龐,然後上前幾步,跪坐霍利腿邊。
她仰視霍利,眼底映著少年日漸凌厲的下頜骨:「實在抱歉,但我真心喜歡這裡,喜歡念華酒館。」
「我不怕神罰降臨。」貝絲雙眸湧現決絕,「請讓我繼續留在這裡,霍利,我懇求您,做什麼都好,只要讓我呆在你身邊。」
究竟是感動、欣賞、愛意,抑或其他亂七八糟混合的念頭,貝絲疲倦於抽絲剝繭地去分辨了。
她現在只知道,自己需要想辦法留下來。少年前途無量,而念華是她過的最為開心的地方。
這樣想著,貝絲指尖試探地觸碰霍利的褲腿,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對方卻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心思,迅速抽身而退。神情霎時凝結寒冰,言語更是宛若冰錐。
「貝絲,你現在很不清醒,往常也是。你曾經雖為學徒,但我待你、待大家皆為長輩去尊敬敬重;念在你的年齡和閱歷,認為你應當能及時醒悟,所以沒有直言勸誡。
「勸你今後多花些時間分析自己,認清自己的內心。我不希望未來有其他未成年的孩子經受你的那種目光。
「違背契約合同,照合同內容,我將立即解僱你。並且,你需要根據違約情況賠償念華。」
「我知道,若全額賠償,無疑是把你逼上死路,我沒想就此殺人。基於你背後有人指使,受帕洛特誓言束縛,我只要你交付一半違約金。」
總的算下來,其實一半的違約金也令貝絲夠受的了。
貝絲彷彿被抽乾混身氣力,有風在擊打身子,使她不住地發抖。
腳步聲漸遠,又忽地停止,她再度聽到霍利冰冷的語氣:「還有,用你的手帕好好清理一下自己。」
「往你左邊的髮絲上看看。」言畢,霍利抬腳邁下二樓樓梯口。
灰瞳艱難地轉動,貝絲瞥見自己垂散的發尖,有星點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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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一吻結束,塞拉不由蹙眉。
迪肯斯懶懶一笑,欲要再次以唇觸碰塞拉,遭到對方推拒。
這樣的舉動明顯令他心情大好,打一個酒嗝,迪肯斯埋進塞拉頸間。
「你吃醋了?」
「沒有。」塞拉語氣嗔怒,落入迪肯斯耳畔,但沒能把她不含絲縷曖昧的神情一併收入。
半獸人的汗腺,和衣物攜有的酒臭,遮不掉他身體存留的其他氣味,比如一些妓院經常飄滿的氣息。
迪肯斯醉醺醺地倒在她懷裡,塞拉只覺得自己待會兒得用雙倍的澡豆和玫瑰沐浴。
聽周圍人交談,加之迪肯斯今夜的狀態,塞拉隱約可以猜到,格羅特酒館近來生意不似表面那般好。
「刺柏商會那些天殺的。」迪肯斯濕熱的貼附細膩面板,「見勢不妙就想扔下老子。」
「剛開始一個比一個話說得狠,現在全他媽裝聾裝瞎。要是我的家族還在,輪得著他們給我臉色看?」
「還有霍利,呵,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子能想出那些主意?沒人幫他在後頭想辦法,我能立馬栽進暗窟裡。」
對於身前慫包喋喋不休的抱怨,塞拉隻字不語,她把自己化作雕像,或是一口怎麼都彈不出回應的井。
她常常要面對這些,多年下來,她能迅速過耳,挑著想留意的,也能迅速消化。
說實在的,從每個人口中聽不同版本的念華酒館,反倒使她對念華更加感興趣了。
不管念華老闆背後有沒有人支撐,塞拉認為,這個酒館是有本事的,將來一定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