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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見面前的人認錯倒也快, 教導主任黑下來的臉色稍微有了緩和, 他把視線從付坤身上挪開，冰凍一樣的射線掃過另外幾個人。

「…我們……我們又不是找他的……」

「簡直莫名其妙…衝過來就揍人……」

「對啊對啊…我們就是來看看老師班上那個新同學的…」

安靜一會，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篤篤篤的聲音, 從木質的門框傳進來, 悶悶的。

「…請進。」

門推開來，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看起來幹練且嚴肅。

「王主任。」她開口喊一聲，視線慢慢落在付坤身上，不動聲色地掃一眼，便迅速挪開視線。

「我是他們的班主任…關於這個事情是什麼個情況？」

她點其中一個看起來老實一些的男孩子說，瞭解大部分的情況後點點頭，沉默了好久。

當然，所謂的「大部分情況」就沒那麼充分了……

「開學沒幾天…關於這位付坤同學的…嗯…戰績吧……我是有所耳聞的，王主任想帶帶這個孩子沒問題…可是會不會其實是別的問題？」

看似理智的在分析。

她看著教導主任，「聽聞他的母親去世了…原因也是眾說紛紜，會不會其實孩子一直也受著影響……」

話說到這付坤還會不明白，他冷冷看著女人的側臉，「有什麼就直說……」

教導主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看著女人從容不迫的臉。

「會不會其實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比如……狂躁症？」

付坤沒說話，他的腦子突然就一陣刺痛，一大段一大段模糊不清的記憶灌輸進腦子裡，他看不清裡面的人臉，聽見聲音在耳朵邊繞圈。

迴圈播放著破了音的吶喊，撕裂在呼呼風聲中。

他整個人被硬生生掰成兩半，一半屬於自己，一半歸於靈魂。

「…別想了！！！你受不住的！」711的聲音幾乎穿破模模糊糊的哭腔跑進腦子裡。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好幾下，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來回的撞。

「王老師……」

聲音交疊著，付坤晃了一下，手用力地撐在桌面。

「進來…」教導主任起身去看付坤的狀態。

門推開了，時烊鼓足勇氣推開的門。

看見瘦高的少年撐著桌沿，表情似乎承受著某種痛苦，愣了一秒，內心裡有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緒要噴湧而出。

「付坤？」他喊了一聲。

聲音帶著不自覺的顫。

周圍幾個人都發現了少年的異樣，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一隻手撐在辦公桌面，捂著額角，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我就說了……」女教師輕鬆地攤手。

「人我領走了…還有……最好看好這樣的孩子，怪可憐的……」

「閉嘴。」

突然傳出來的呵聲帶著些微顫抖。

付坤抬起頭，神色恐怖的幾乎要將人撕碎，肩胛繃出的弧度帶著少年人的倔強。

「少拿我媽說事。」

他冷冷開口，靜靜地盯著女人的臉，看見對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勾唇笑起來。

「你說的。我有病。所以……」

「最好說話的時候注意點。」

話甩出來，女老師的表情變了好幾變，「付坤！！你敢威脅老師？」

瞪著眼睛，沒有了剛才的一絲從容不迫。

「老師！！」

時烊突然開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付坤的旁邊，手撐著付坤的腰，明明比對方矮上一截還是擋在對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