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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首,卻見賀馨芫果然嬌羞一笑,小女兒家的情思盡顯。
邱瑞身著一襲靛青色的褐衣,眉眼倒是帶著文人書生獨有的溫雋,也狀若神情款款地往賀馨芫的方向看了一眼,態度既赤誠,又不失拘謹和分寸。
阮安將這兩個人的眉眼官司,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
單看邱瑞這人的外表,絕對無法料出,他竟是個心思如此詭譎深沉的人,為了將來的仕途和前程,能夠隱忍多年。
為了這些,他可以拋棄自己真正所愛,去娶一個她完全不愛的女子。
阮安隱約記得,邱瑞在前世成為朝中新貴時,霍閬已然去世,前朝的局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賀家亦因此稍顯勢微,賀馨芫的父親也並未賀馨芫這個庶女的死伸張鳴冤,及至霍平梟領兵叛變的前夕,邱瑞都在朝中極有地位,深得蕭崇和李淑穎的器重。
身為賀父的一名門生,還未參加科考的邱瑞看著眼前顯貴雲集的景象,神情自然是充滿了憧憬和嚮往。
——「太子殿下駕到。」
——「敦郡王殿下駕到。」
聽到太監尖細的聲音,阮安憑欄駐足,和身側的賀馨芫對著兩個皇室貴胄遙遙施了一禮。
太子蕭崇和敦郡王蕭聞都往阮安方向看去,阮安亦覺察到了兩個人的注視,尤其是蕭崇過於直白的目光,不禁讓她想起了前世那些灰暗的過往。
她低垂著眉眼,儘量平復著心緒。
卻並沒注意到,當蕭崇收回目光後,蕭聞仍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
兩個男人離開後,賀馨芫起身斂了斂衣裙,有些難為情地對阮安道:「表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不陪你逛園子了。」
賀馨芫並不擅長說慌,同阮安說這番話時,眼神也微有閃躲。
阮安沒將她戳破,只溫聲回道:「那你多注意休息。」
賀馨芫對著阮安福了個禮,飛快地離開了這處,姑娘的唇邊溢位了難以自抑的笑意。
等賀馨芫離開後,澤蘭走到阮安身旁,同她低聲耳語了些話。
阮安斂正神色,頷了頷首,又對澤蘭交代了些話。
蕭聞坐於某處席位,將這主僕二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中。
這相府的大房夫人雖然生得眉眼溫純,可她的本性卻絕對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柔弱可欺。
看來,這位定北侯夫人,是要在丞相霍閬的宴事上做場大局呢。
阿遙和她嫂嫂進了相府後,便被白薇安置在了一處偏僻的垂花廳落座。
原本阿遙的嫂嫂並不想讓她跟著過來,畢竟多一個孕婦在,也是礙手礙腳。
但阿遙聽到白薇提起賀家也會派人參宴後,突然想起幾日前邱瑞曾說,他已同賀父爭取了來相府參加霍閬壽宴的機會。
而相府的二房夫人賀馨若是賀馨芫的嫡姐,大房夫人房氏也與賀馨芫沾點親緣關係,這說明,邱瑞將來要攀的那個高門庶女,也會來參宴。
阿遙已在邱瑞的說服下,決意暫時忍耐幾年,不然,就算這時她嫁給了邱瑞,哥嫂也不能給她準備多少嫁妝。
邱瑞父親去得早,家產也只有長安郊外的一間茅屋和幾畝薄田,阿遙近幾年雖然積攢了些銀子,可她和邱瑞加起來的錢,都不夠在長安的民坊置間普通的宅院。
不說像相府的大房夫人一樣富貴,阿遙也不想過得太差,可憑她的出身,連個小官的妾室都做不了。
她早就將人生的賭注都押到了邱瑞這個男人的身上,所以哪怕現在吃些苦頭,受些氣,她也統統都能隱忍。
但在此之前,阿遙還是很想看看賀馨芫到底長了副什麼模樣,她曾打聽過這位賀家的二小姐,據說她面上是有痘瘡的,如今雖說有所好轉,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