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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著直覺,霍樂識料準了,適才一定發生了很刺激的事。
可那對神色難看的男女已然離開,長廊下,只剩下了他大嫂房氏,和幾個女使。
霍樂識趕忙持著書卷,快步往阮安方向走去。
「大嫂!」
他興奮地喚住了阮安,急不可耐地問道:「您快跟我講講,適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阮安覺得,這件事對於賀馨芫來說,是件很難啟齒的事。
這姑娘不會想讓別人知道她和邱瑞的事。
況且,如果霍樂識知道了這事,保不齊全長安的人都能知道。
霍樂識這人平日雖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實力卻不容小覷,他幾乎同長安所有世家的車夫都處好了關係,掌握著一條非常可靠的訊息情報線。
而各府的車夫雖然看似不起眼,卻最能掌握各個世家的秘密,但凡主子乘車去了某地,他們多少都能從外面聽得些裡面的動靜。
思及此,阮安溫聲回道:「沒什麼,我前陣子從豐安坊訂得那些點心出岔子了,所以便想著問問店主緣由。」
霍樂識微作沉吟,亦清楚,阮安壓根就沒同他說實話。
可阮安畢竟是他的長輩,他也不好質問她,只探尋似的又問:「那適才跑走的姑娘,是哪家的?」
阮安微微一笑,回道:「她啊,是你大哥的遠方表妹,是房小娘的女兒,也是你二嫂的親妹妹,名喚賀馨芫。」
霍樂識聽完卻搔了搔後腦勺。
大嫂是大哥的表妹,適才那莽撞的賀家姑娘也是大哥的表妹,賀家姑娘還是二嫂的親妹妹。
這關係簡直比他話本子裡的人物還要錯綜複雜。
雖是如此,霍樂識還是因為沒將適才的事情弄明白,而覺心中癢癢的。
散宴後,阮安透過賀馨芫的反應,已然確定她再不會與邱瑞這人有什麼牽扯。
有關賀馨芫婚事的隱患被解除,阮安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依舊放心不下的,仍是還在西宛徵戰的霍平梟。
回到定北侯府,茯苓一臉興奮地遞了她一封信,說道:「夫人,侯爺給您寄了封家書,想必他應該快回長安了。」
暮色四合,潼潼日影逐漸灑溢在朱紅色的垂花廊下,顏色斑駁的枯葉在青石板地被秋風席捲,颯颯拂蹭過她衣擺。
阮安迫不及待地將信封拆開,見那張淡黃色紙張上的字跡剛勁有力,雄渾瀟灑,卻只書著八個字——
大戰告捷,吾妻勿念。
是日,阮安一如既往地來到豐安坊坐診。
午時的藥堂一貫沒什麼病患,附近新開的那間食肆做的羊肉湯和胡餅極為鮮美可口,阮安便給了田姜和田芽些碎銀,讓他們去那兒用些,她則留在藥堂看店。
阮安踩在烏木交杌上,一手拿著帳冊,另一手不時地翻著藥櫃,仔細地檢視藥材可有缺失,好及時從藥圃那兒填補。
姑娘做起自己的本職之務時,便極其專注,絲毫都未察覺到周圍的異樣。
「篤篤」兩聲。
有人曲起指骨,敲了敲藥櫃。
手頭上的事突然被這道聲音打亂,阮安心中驀然一驚。
待循聲看去,便見霍平梟背逆著盛秋的午後驕陽,已然站在了她的身旁。
男人身著一襲黯色的勁裝弁服,利落考究的剪裁勾勒著他頎長高大的身形,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膚色比離開長安前,稍微深了些,依舊是淡淡的麥色,整個人的面容輪廓愈顯硬朗。
霍平梟的瞳色漆黑,眉眼深邃,頗顯冷情寡性,看人時會讓人想起兇戾的孤狼,侵略感很濃。
長長的赤色冠纓垂於他手背,但他沒顧,只將雙手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