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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母聽完,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卻說痘疹又喚天花,每逢春冬兩季,這等疾疫都會蔓延得格外厲害。
民間更是將痘疹稱為人生中的一個大劫,以往也有許多的公侯官員染上此病,不治而愈。
能熬過去這個坎兒的,大多是福大命大之人。
思及此,賀母又問那僕婦:「我們府裡,是不是也有幾個曾經患過痘疫,但最後卻無恙的下人?」
僕婦應了聲是,回道:「奴婢聽說,外院的更夫,還有侍弄花草的小廝,以前都是得過痘疫的,不過他們的親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賀母頷了頷首,揮手示意那僕婦下去。
僕婦離開後,賀馨若不解地看向賀母,卻聽她嗓音幽幽地問:「你在相府,還能接觸上霍羲那孩子嗎?」
賀馨若怔了下,很快點了點頭。
自打上次出了霍羲換藥的那件事,賀馨若也不準備再對這個孩子心慈手軟。
她隱約猜出了賀母的想法,雖說四歲多的孩童體質尚弱,若是染了場痘疫,也很容易就會被閻王爺索了性命,但……
「雖說方法可行,但房家表妹畢竟是個懂醫的,據說定北侯在外面的紅顏知己阮氏也是劍南嘉州有名的女醫,萬一那孩子命大,還是被治好了,不還是沒用嗎……」
賀母卻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依著痘疫這威力,早晚會傳到長安城中,她們的莊子也不一定是疫源,說不定其餘的田莊也早就有了染疫的人。
而她想要的,遠不只是要讓霍羲染上痘疫那麼簡單。
定北侯府。
今日霍羲放了旬假,阮安便沒去藥堂和藥圃,特地騰出了一天的空當,準備好好地在府裡陪陪兒子。
霍平梟許諾給霍羲的馬駒幾日前就被送到了相府。
回來前,霍羲還讓下人將那馬駒牽到了侯府,那馬駒生得通體雪白,性情很是溫馴,霍羲年齡尚小,那馬駒也載不了多少重量,雖說他現在還不能立即騎它,平素卻可以將它當成玩寵來養。
孟廣這軍將看似粗曠,實則也是個心細的,將馬駒送來時,還弄了套小小的鞍具,馬背上的鞍墊還繡著憨態可掬的虎頭,一看就是給男孩特地準備的。
霍平梟手底的軍將跟他的年紀差不多,成家的人佔少數,他算是其中最早有孩子的,所以孟廣等人也很疼愛霍羲。
阮安在侯府的園子裡看著霍羲同馬駒玩耍時,也收到了曲江馬球塞的請帖。
過了春闈,皇帝便要在曲江一岸的月燈閣處舉辦馬球賽,參加的人不僅有剛剛中舉的新科進士,還有京郊的一些將士,和那些皇親國戚、公侯伯爵們。
而長安城的馬球賽,通常都是兩兩成雙,四人對壘。
阮安記得李淑穎的馬球就打得極為不錯,經常和太子一起上陣,跟別的世家夫妻一起比賽,她雖沒去過曲江,卻在東宮裡見過李淑穎穿著騎馬服的颯爽英姿。
而宮中最受寵愛的李貴妃,好像就是在馬球賽上,被皇帝看中的。
思及此,阮安垂了垂眼,見著上面的宴貼果然是邀請她和霍平梟一起去赴那曲江馬球賽。
如果她和霍平梟決定赴賽,不出她所料的話,依著霍平梟在朝中的地位,她們的對手就將會是李淑穎和太子蕭崇。
但她壓根就不會騎馬啊……
而且自打她有了霍羲後,身手再不及從前敏捷,從前採藥攀壁這些事於她而言都是信手拈來,現在若再給她一根繩索,讓她就這麼盪在半空採藥,她是一定會犯怵的。
阮安正對著馬球賽一事犯難,卻見白薇一臉急色地走了過來,嗓音略有些慌張道:「夫人,不好了,小世子屋裡的書童好像染上痘疫了。」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