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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聞此前在宮廷中也看過些醫書,聽得阮安竟能在京畿道種植當歸和茯苓等藥材,自是倍感驚詫。
「當歸這種藥材,多出於川蜀之地,阮醫姑確定能在長安郊外的藥圃,種成當歸和茯苓嗎?」
阮安笑了笑,語氣篤然地回道:「老身年輕時在蜀中採藥,也見過不少嘗試種植過當歸的山民,其實當歸這種藥材,不一定只有生在山野裡的才是上品。只要土壤肥沃不枯,多多耘耔,來年定能豐收。」
阮安在嘉州時,也曾鑽研過藥物植栽的改良方式,並將她此前的預想都寫在了《劍南嶺醫錄》的初稿中。
種藥確實要比種尋常的農物要多花心思,但阮安堅信,只要依據這裡的地勢和土壤播種、採收,那些原本產自蜀中的藥,也能在長安的郊外被植栽出來。
蕭聞負手而立,愈發對這位眉目溫慈,氣質仙風道骨的老藥姑感到好奇。
他今日尋到這藥圃來,一是想提前為安濟院聯絡好民間的藥肆藥圃。
二則是,他打聽到這間藥圃背後的靠山是定北侯,也沒少聽過阮姓藥姑和霍侯的緋聞,便想來見見這位在南境有名的鈴醫。
「阮醫姑真有見地,既懂醫術,又懂栽藥之法。」
話說到一半,蕭聞的目光略帶審視,又問:「只我聽聞,您一直在嘉州的山林隱居,好端端地為何要來長安開藥圃?」
阮安眉目微動,很快掩飾住自己的異樣,不欲讓蕭聞看出些什麼。
蕭聞這人果然不簡單,一上來就把她給問住了,估計這位敦郡王也是想透過她,來探得些關於霍平梟的事。
阮安語氣平和,回道:「老身十幾歲那年便成為了一名鈴醫,平生之願,就是在驪國的各個監察道都留下游醫的蹤跡。長安恰好是我此行的最後一站,我年歲大了,也折騰不起了,便在這裡落腳了。」
正此時,颯颯的秋風呼嘯而過,將阮安的衣袖微微吹起。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蕭聞似用餘光瞧見,那露出的小半截手臂,膚色白皙,質柔如玉,細嫩如雪,絲毫都不像是老婦會有的肌膚。
第44章 艷壓群芳(二更)
從藥圃回到侯府後, 阮安首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將藥粉灑在清水中,將面上的妝容洗淨。
平日出門扮老,其實是件挺麻煩的事, 不光要清洗臉頰, 還有清潔手和頸脖。
這套易容的手法還是一個擅長幻術的人教她的,擅幻術的人,通常會被稱為巫者,而像阮安這種做鈴醫的, 也通常會被人誤解成是巫醫。
待終於淨完了面, 阮安閉著雙眼, 嘗試去用小手伸夠掛在銅盆上的帨巾,可摸了半天, 指尖只碰到了清水。
心中正覺疑惑, 忽聽得一道低沉且略帶散漫的聲音從她鬟發上方傳來——
「小醫姑種完藥了?」
質地柔軟的帨巾覆在她的面頰,霍平梟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 男人用指骨明晰的大手為她擦拭著雙頰,阮安任由男人動作著, 只軟軟地回他一字:「嗯。」
回完他話,阮安忽地發現, 身為丈夫, 霍平梟很習慣同她做些親暱的舉動, 毫不侷促。
只她身為他的妻子,也和他相處了好幾個月,可在霍平梟的面前, 她還是放不太開。
總是過於緊張害羞, 溫溫吞吞。
姑娘的心中不禁有些氣餒。
這世間, 好像就沒有比她還要更無趣的女人了。
阮安憋了半晌, 想跟他再說些什麼,卻只說了句:「侯爺怎麼這麼早就回府了?」
話音剛落,忽覺纖瘦的雙肩突然一重,原是男人的兩隻寬厚大手落在了她的肩頭。
霍平梟將她扳弄了個兒,推著她往裡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