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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我就讓她配了一次藥,就是你研製的那個避子丸方,她記錯了好幾味藥草不說,還跟附子湯弄混了…幸虧我將那些藥丸都銷毀了,我用了我的私銀,彌補了那些虧空……」
這話一落,孫也抬首卻見,姑娘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霎時變得慘白,甚而帶了幾分恐慌。
孫也以為阮安是生氣了,顫聲接著同她解釋:「這十里八鄉的,也沒聽過有誰懷孕,阿姁,你別生氣了。」
阮安心中萬分驚愕,只覺大腦「嗡」一聲。
又想起她的月事已有兩月未至,再結合著最近嗜睡畏寒的症狀,心底那個可怕的想法也越來越確信——
她怕是,有了。
六月後。
阮安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後,也不便在杏花村居住,便同村民尋了個理由,和孫也去了嘉州較為繁華的蒙陽郡,並在那兒置了間遠離鬧市的民宅暫住。
這日孫也從食肆給已經懷胎八月的阮安買了些吃食回來,見著阮安的神情慘白地倚靠在床,白皙細膩的額角亦滲出了涔涔的冷汗,趕忙關切問:「阿姁,你身子又不舒服嗎?」
阮安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後,也想過要用墮子方,可最後她還是決定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孫也弄不清她的想法,只覺得這孩子生下來就沒父親,到時也只能被視作私生子。
阮安卻對他說:「我決定了,還是將它生下來。」
阮安還說:「師傅去世後,你也幾乎是被我拉扯大的,我還不至於養不好一個孩子,況且婦科的醫書基本都由男性編寫,他們不是女人,無法體會到女人的苦楚,這回我親自生一個,也更能完善我那鈴醫錄。」
孫也那時聽得一臉駭然,只苦口婆心地勸說她:「那你也不能為了寫成醫書,就自己生孩子啊……你說說,你將它生下來後,又該怎麼給他取名?」
「是不是還隨他生身父親,霍……」
提到霍這個字時,孫也卻見阮安的神情立即黯然了不少。
他並不傻,當然看出,阮安其實是傾慕霍平梟的。
孫也的思緒漸止於此,剛要走到神色慘白的阮安身前,卻聽得她懷胎八月,還未生產的肚子裡,竟是傳出了嬰孩的陣陣哭聲……
第11章 京兆少尹
阮安腹中的兒啼之音頗為響亮,且不休不止。
孫也慌了神,暗覺幸虧周遭並無外人,否則阮安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得被人認成是妖物,若有好事者將這事通稟到官衙,再把阮安抓起來就更犯不上了。
兒啼的聲音漸漸弱了些,阮安因著腰後的痠痛未發一言,待稍微緩了些氣力來,她方才鎮靜開口,對著一臉錯愕的孫也問道:「師傅之前寫的雜症實錄,你是不是沒好好看過?」
孫也繼承了孫神醫在醫術上的天才,男孩比她更擅長動針施刀,切法尋穴極其精準,可在脈症藥方上,孫也很少會下苦工,除非阮安逼他,他才會背個幾頁。
「去庖房尋把豆子來,再把師傅的雜症實錄拿來。」
孫也對阮安的行為頗感無奈,都這種時候了,她還不忘傳授他醫術。
但她身懷六甲過於辛勞,他當然得讓著她,不能再給她添煩悶。
待孫也拿來了醫書和一小碟豆子,阮安語氣虛弱地又命:「將書翻到第一百四十八頁,照著師傅寫的實錄念。」
孫也看著父親歪扭的字跡,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嗡聲嗡氣地念道:「妊娠子鳴,可在地面撒豆米銅幣等物,並讓孕者扶腰拾之。此法可使孕者氣正,母子呼吸合拍後,子鳴之症便可消解。」1
他念完後,阮安肚子裡的嬰孩也逐漸止住了啼哭聲。
阮安此前並不明白這個方子的原理何再,及至自己在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