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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霍平梟有了家室,自是想讓妻兒住的地界都是一頂一的好。
魏元拿來了許多圖樣給阮安過目,無論花樹、亭榭、軒堂、廊舫,還是假山湖石,都交由阮安定奪,可著她的心意安排。
阮安也不太懂怎麼造園,便讓魏元按著長安城那些世家最時興的樣式來弄。
她想著,這樣最起碼不會出錯。
等她和霍平梟和相府分家,正式開府後,她身為定北侯夫人,或許也要邀請旁的世家貴婦來參宴,府裡的各景只要不丟王侯的臉面便好。
霍平梟從黔中道回來的那日,也在沛國公府對阮安承諾過,等他們從相府搬出來後,她若想開個醫館,他也都許她。
不過距離開府,尚有一段時日。
醫館這事便更遙遠了。
阮安現在仍在相府生活,是以在大婚後的第二日,她自是要去相府正堂,對公婆奉茶。
她出嫁的三日前,霍平梟便同她商量,要帶著霍羲先去見見他祖父霍閬。
等霍羲被帶走後,就被留在了相府裡,阮安已有數日沒見到兒子,心裡甚是想念他。
本以為到正堂便能見到孩子,可隨著霍平梟進了裡面後,卻見堂內並無霍羲的身影。
阮安的心中雖然微有失落,卻仍持著謹慎態度,神態平和恭敬地對著主位上的高氏和霍閬奉了茶水。
一切還算順遂,阮安有條不紊地奉完茶,也落了座。
高氏坐在主位上,從阮安進堂後,眼神就沒離開過這位新婦。
因著阮安的模樣生得清純偏幼,所以縱是扮成個十八九歲的房家表妹,將那年紀虛減個幾歲,旁人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高氏一打眼看去,見阮安穿著一襲淡碧羅衫,濃密烏黑的長髮已綰成了婦人的雲鬟,這房家表妹的氣質恬美溫純,還真如她一開始所想,她那性情應當是個怯懦好拿捏的。
不過,這小表妹的容貌還真是一等一的出挑。
高氏不禁在心中暗嘆著,房家可能就是輩出美人的氏族。
她當年剛做做霍閬填房時,霍平梟的生母已經去世近三年,但她正值芳齡時,也是在世家宴事上,見過大房氏的模樣的。
那張明昳動人的面龐,卻然讓人過目不忘,甚而會自慚形穢。
不過這房家的遠方表妹,卻是另一種美。
這小美人有著纖柔的柳眉、嬌憨的杏腮、似薄冰膩雪一樣的白皙肌膚、精緻又不失純美的眼鼻……
真是會讓男人輕而易舉產生憐意的溫弱相貌。
就像只嬌軟好欺的小白兔似的。
思及此,高氏啜了口茶水。
暗覺,這小表妹的相貌,倒真像是那活閻王會喜歡的款。
只可惜,不怎麼擅長打扮。
那羅衫的料子是好,可款式卻過於平庸,而且她綰的發樣也是長安不怎麼實興的了。
高氏的家世雖不及大房氏顯赫,可父親正任吏部尚書,縱是她已經上了些年歲,可性格仍帶著當年做姑娘時的驕矜,她喜歡享受生活,吃食衣飾也都要樣樣精緻。
所以便覺得阮安的相貌美歸美,卻莫名透著股土氣。
果然是從蜀中來的遠方表妹,就是沒長安貴女們的雍容和大氣!
可她身為主母,還是當著霍閬和霍平梟的面,關切了阮安幾句:「新婦在相府可還住得習慣?」
阮安自是覺察出高氏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她身上,卻未動聲色,她對著高氏溫柔一笑,回道:「多謝母親關切,兒媳和表哥住得都很舒心。」
喚表哥時,阮安覺得霍平梟似是側首瞥了她一眼,銳利的目光帶著莫測的情緒。
高氏笑著回道:「那就好,等你們開府後,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