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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九溪心中扯起波瀾萬丈,恨不得將眼前人給殺了作罷,可在這人多眼雜的皇宮之中,他也只能忍耐,見眼前的男人還欲賣弄的樣子,他心情很差,就連語氣也都寒意森森。
「昭王,你還想說什麼?」
昭王目露悲憫地瞧著他,以為他還尚不知情,於是好心把事情揭發。「你不知這青家人實在無恥,青蘿姑娘曾經被他們送給本王為妾,後……本王不喜退回,誰知這青蘿姑娘並未回到青家,而獨自居住坊間,這才有幸收留你。青蘿姑娘雖為你義姐,可她終究是父母雙在,更有長兄在側,如今住在定國公府像什麼樣子,青家人本欲見她接回去,你這義姐反而不肯,貪戀榮華,連雙親都……」
昭王本欲繼續說,可忽而對上少年那雙猩紅的眸子時,話便逗留在了嘴邊。
「昭王,你說夠了沒有?」
昭王皺眉,他好心提醒他,別沾這種事,怎料卻被他敵對,他本就是冷峻性子,當即也臉冷了下來。「慕淮,你這是什麼意思?」直接便稱呼越九溪回宮以後的名字了,可想而知是多麼氣憤。
越九溪眸子微闔後張開,鴉羽般的長睫掩去眸中陰翳,「你不配說她。」
「你——」昭王額頭青筋暴起,未曾想到,他會為一個小官之女而這樣落自己的面子。
少年容色冷冽,似一把出鞘攜寒霜而至的利劍。
昭王啞口無言。
「昭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心,做君子的滋味很好吧,我青姐姐絕色傾城,秀外慧中,什麼樣的男子配不上,可一送入王府便被你直接趕了出來,若不是她聰穎,獨立門戶,怕是現在早就香消玉殞。青家人是虎狼,你又何曾清純到哪裡去。」
「你——」
越九溪薄戾地望著他,繼續說:「青家人我自會收拾,用不得你提醒。還有……昭王,咱們一語不投機,又何必勉強,你是君子,沒誰是小人,饒過彼此吧。」
少年說罷,便轉身離去。
昭王隨侍在旁邊光看臉色就知道他們不對了,擦擦汗趕到昭王面前,更見自家主子臉色猙獰,眼神陰鷙,可見是沒從那清王殿下處討著好。
「慕淮,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齒裡蹦出來的。
昭王隨侍也不由地低下了頭。「殿下,皇貴妃娘娘宣見。」
昭王冷哼一聲,道:「知道了。」目光森寒尤且望著那少年遠處的背影。
隨侍微不可見地搖搖頭,滿京城中的人都覺得自家殿下乃是君子般的人物,雖性情冷傲了些,尤且可託付,只是他們遠遠不知道,王侯又豈是真正的君子,裹著一層皮罷了,外裡金鑲玉,內裡如何不堪不足為外人道也。
自家殿下還算是好了些,只是冷峻高傲,從不肯低於人一頭。雖不似君子,行事上卻頗把儒家古板死心眼的缺點學足了。
也未免沉溺於兒女之事了些,堂堂的一品親王竟然被那芳華郡主踐踏,殿下非但不氣,反而覺得她有意思得緊。思及此,隨侍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皇帝賞賜一落到清王府,很快連同整個京城的勛貴人家都知道了這位遺落民間的清王殿下,並非混入珍珠之中的魚目,反倒是品行懿德,容姿出色。更聽說這清王也才十五六歲,還未娶妻,身邊也不曾有侍妾,有女孩的家裡也不免有些動心了。
這些都是外話。
而清王府中,長寧見自家殿下面帶慍色踏出宮殿之時,就知肯定是和青姑娘有關。他這位殿下,性情沉鬱,擅假於表,無論何時都是一副清雋溫雅容色,便是對策帝王、面對他那些不懷好意的兄弟也未嘗有過慍色,溫潤矜貴得令人挑不出錯處。
雖是有恩的義姐,可未免也太重視了一些。甚至還令暗衛長安和如玉親自在身側保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