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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話顛三倒四,實在難以相信,他還曾經代表學校,拿過全國大學生辯論賽最佳辯手。
「我能說什麼呢,江鋮?我沒有什麼好告訴你的。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你再怎麼道歉,都沒有意義了。」我平靜地看著他線條清晰的側臉:
「你現在能做的最好的道歉,就是滾遠一點。」
「如果我說我不呢!」
他突然發了狠,猛地抬起頭來,那雙在夢裡與我對望過無數次的眼睛如今正盯著我,彷彿要把我釘進這個門板裡:
「莊聞,如果我說我不呢。」
「如果我,非要糾纏不清,非要道歉,非要你的原諒呢。」
要不是我肩膀被扣住,抬手這個動作太耗費力氣,我簡直要為江鋮突然出現的厚臉皮拍手叫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江鋮居然都會對我耍無賴了。
我此時第一反應不是生氣,只覺得有趣。
太有趣了,要是能穿越,我一定得讓幾年前的莊聞來看看這個樣子的江鋮。
太新奇了。
我實在剋制不住自己,笑了出來。
因為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彎起了腰,半個身子靠在了江鋮身上。
他當然沒有躲,就這麼讓我靠著,即便被我笑得耳尖通紅,卻仍舊執拗著不鬆手,像是將要溺死之人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怕一鬆手就墜入深淵。
「江鋮,你說你非要糾纏不清,非要道歉,非要我的原諒。」
我笑夠了,靠回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既然如此,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你是在向我道歉,還是在逼我道歉?」
江鋮嘴唇翕動:「……我沒有在逼你,你一直不願意聽我說話,不理我,所以我才……」
「那是因為聽你說話很膩啊,沒有誠意。」我懶散地靠在門板上:「我為什麼要聽這麼沒有誠意的道歉啊,江鋮?」
「我有誠意……」
我懶洋洋地打斷他:「我沒感受到就沒有。」
他一時接不上話,過了一會兒才想到了該說什麼:「那你想要我怎麼道歉?」
「我想要怎麼樣?」我反問了一句,偏頭看了看窗外,半彎的月亮懸掛在藍黑色的夜空中,看起來像個佝僂的老頭。
我一邊看著月亮一邊道:「既然要有誠意,自然是要拿出十足的誠意來。」
江鋮今晚是徹底不要這張臉皮了:「莊聞,只要你說,我就做。」
「是嘛……」
這樣新奇的江鋮讓我玩心漸起,我半抬起手,拍了拍他緊實的腰側:
「江鋮,既然這樣,那你就給我——」
「跪下。」
第41章
四周的空氣一瞬間凝滯,彷彿江鋮黝黑的眼珠中延伸出來的莫名情緒。
很多年前我強吻他的那次,他也是這麼看著我。
只是那次不是深夜,是下午,窗外落日餘暉,他被我壓在窗戶上,後背與玻璃之間只隔著一層白色薄紗窗簾。
那時候我們還沒錢,房間很小,窗戶很窄,他寬闊的背這麼一堵,也擋住了近乎所有的光線。
屋子很黑,但他的瞳孔,竟比屋子還要更黑一點。
裡面沒有光。
十七歲的江鋮突然與二十七歲的江鋮重合了,他那雙被莊聞保護地很好的漂亮眼睛還是一如往常。
澄澈一如往常,連表達情緒的方式也一樣。
十七歲的莊聞被江鋮這樣看著,只覺得忐忑不安,彷彿下一秒就要接受命運的審判。因為那時候的我還不懂,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
直到我隔著同樣的眼神看見了十七歲的江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