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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汐突然用手死死握住,雙眼陡然冒出淚水,不停地道歉:「對不起……」
傅容與寡淡的神色沒有被她淚水打動,在時間流淌過去五分鐘後,偏偏沉冷的語調響起:「程元汐,祖父過世之前念你孤苦伶仃的份上,囑咐過我別斷了對你多年的贊助,從你畢業至今為止,我也算是完成了祖父最後一個遺願。」
程元汐臉色煞白,模糊的視線看到傅容與修長的手指將一張卡放在桌上,薄薄的,沒有任何分量,就如同她與他的這幾年的情分:「裡面的錢拿去將紋身洗了,下次別再讓我看見這個梵文出現在你肌膚上。」
「紋身我會洗。」
程元汐卻不肯接那張卡,彷彿伸手接來了,就跟傅家兄弟的情分徹底斷乾淨了。「傅容與,你看在容徊的情面上好不好,他小時候你不在,三天兩頭被傅伯伯發酒瘋打,都是我護住的啊。」
「若不是念及容徊,上次摔碎玉鐲的事,你覺得輕飄飄一句道歉就能揭過麼?」傅容與沉聲問她,俊美的臉龐在明晃璀璨的燈光下異常的冷漠無情,字字都能把人刺的血肉模糊:「程元汐,你我之間從未有過情分——」
程元汐這刻覺得傅容與心真狠啊,險些要站不穩,那種被人當成一塊骯髒的廢物扔掉的感覺,竟然時隔十來年再次體會到。
當初是母親視她為廢物,不負責任地把她扔給傅爺爺。
如今傅容與這副冷情冷性的一面,瞬間使得程元汐暗戀他多年像個笑話,輕嘲似的說:「是因為謝音樓吧,你就這麼喜歡她?」
傅容與沒回她這句,十分鐘時間到了。
他太看透謝音樓的脾氣,說多久時間就是多久,遲了一秒鐘都不行。
程元汐淚眼倔強的看他起身要離開包廂,摻著委屈的聲音驀地響起:「我十五歲開始喜歡你,每個月你回傅伯伯家一次,我就跟容徊一起蹲守在門前從早晨盼到夜,傅容與,這十年裡,我見過你七十五次,每一次的場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傅容與步伐沒有停頓,那麼是一瞬都沒有。
程元汐透支了力氣似的跌倒在地毯上,顫抖著抬起雙手掩著臉,眼淚從指尖淌了下來,怎麼也收不住般,直到手機突地響起一條訊息。
是她舞團的人發來的:「元汐,臺裡剛給老師打了電話,說宣傳片的領舞不用你了。」
程元汐拿起看,哭著哭著就諷刺地笑了起來。
她半點意外都沒有,這是今晚傅容與給她行為越界的第一步懲罰,收回了臺裡給的資源。
……
手機乾淨的螢幕上方,計時器剛好跳到十分鐘的數字。
茶室的門被傅容與推開,他卡著零一秒前走進來,泛著寒意的眼底在看見謝音樓時,就浮起了溫和之色:「等的不耐煩了?」
謝音樓不言不語,又見他說:「喝什麼茶?」
「程元汐剛才請我喝了一壺綠茶,我已經喝飽了。」
謝音樓沒有過問他找程元汐來說什麼事,也沒有興趣問,在剛才十分鐘時間冷靜裡,她反覆想了很久,除了意識到與傅容與這段炮友關係變得不對勁外,還意識到這樣過度迷戀一個男人不是件好事。
而且她很少會有想哭的情緒,原因是自幼就有一哭把自己哭進窒息的光榮戰績,所以多數時候謝音樓都是平靜的,不願情緒大起大落的影響到身體健康。
今晚看到熱搜那個神秘梵文,她喉嚨被什麼哽著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待這股異樣情緒被壓下,謝音樓才呼吸著說:「傅容與,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的試探……我就為一句,你手臂的梵文是為了誰刺的?」
傅容與聽出她語調裡的僵冷,倒茶的動作頓住兩秒,改成倒了杯溫水遞過去:「你嗓子不對,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