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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沉單膝跪在廢墟之中,狠狠地瞪著對面毫髮無損的清原掌門,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清原掌門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皺起眉,「不過是關你一陣子,你竟為了這點事對我動手!你眼裡還有禮法沒有!」
他氣到極點,下手也不留情,怒聲斥責:「你一個正道弟子與魔尊有來往,還從魔尊口中得知了這般重要的事,你自己想想這事合理嗎?」
「那懷若樓是何人,若是對你毫無所求又怎會特意去看你,還與你提起這些事?而我不是你,我怎知你日後不會受魔心影響,投到那魔頭的手下,我防你難道是沒有緣由的?」
傅燕沉呸了一聲,吐出嘴裡的血,嘲諷道:「你們總有你們的緣由,總喜歡把自己的多心猜忌說得冠冕堂皇,逼著別人去接受去相信。」
傅燕沉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左邊的肩膀,冷冷道:「其實沒有必要說那麼多。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想做的,找什麼大道理,不過都是為了自己。」
「說得好。可我想問問你,你在這裡對他們動手是不想回清原的意思嗎?」就在傅燕沉企圖再次攻向清原掌門的時候,澶容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打斷了他的攻勢。
第95章 岔路
輕柔的風從南方吹來,柔和得無法吹起被兩側碎發遮擋眉眼,卻比寒冬的風更加凜冽,吹得人眼眶泛紅。
傅燕沉仰起頭。
澶容站在對面的房頂上,身上白衣依舊,似乎成了那蔚藍背景中最不受拘束、也是最高最遠的一朵雲。
「回話。」
「那朵高潔的雲」的質問是薄涼傲慢的,即便是輕輕地飄來,在遮擋頭頂陽光的那一刻,所帶來的寒意還是讓人感到壓抑不安。
傅燕沉企圖從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找到不一樣的光彩,可他盯著澶容看了片刻,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情意。
其實傅燕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在澶容的眼中找到什麼。
澶容那雙眼眸裡並不存在任何感情,即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那雙狹長的眸子裡也沒有泛起一絲涼意,好似不管傅燕沉做什麼他都不在意。而這種傅燕沉平日裡早已熟悉的冷眼,正因為之前積累下來的不滿變得異常刺眼。
澶容沒有把他放入眼裡。
傅燕沉第一次注意到一件事。
入不了眼的人自然也進不到心裡。
這時的澶容還在問他:「傅燕沉。」
不想回話的傅燕沉抿了抿唇,耳邊響起了鄴蛟的笑聲。
嘲諷的聲音一直是鄴蛟毫不吝嗇地給予。
它熱衷撕去傅燕沉身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為他帶來更加難以忍受的二次傷害。
傅燕沉的臉因此變得蒼白。
然而澶容卻不在意。
見他一言不發,澶容刻薄道:「回話。」
回話?
——他該說什麼?
他還能說什麼。
澶容為何只問自己在做什麼,而不問問自己為什麼會與清原的人走到這一步?回首過往,澶容可曾有一次站在自己的身邊,先是關心自己,再去想想其他嗎?
傅燕沉望著那張他曾經無比敬重的臉,隱約聽到的胸腔遭到擠壓的聲響。在此刻,澶容不近人情的臉與清原掌門逐漸變得很像。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心像是落在地上的秋果,慢慢地爛在地裡。
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心底藏著一口自己也沒有發現的鬱氣。這口氣讓他無法平靜地面對澶容,以往澶容高高在上的樣子更加成為了他眼中的刺。
自尊在悲鳴。面對澶容時卑微聽話的過去讓他如鯁在喉,逐漸生出了一個念想——
【好想撕了澶容的臉,讓他無法這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