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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也深以為然,點頭,「我正打算去跟他道歉,可他現在在忙。」
「再忙也有休息的時候,」趙升焉說,「他總不能不回家不睡覺吧。」
李牧點點頭,又懂了。
趙升焉說:「其實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買鮮花。」
「……好土。」
「土才好呢!越土越真誠。」趙升焉大概也是許久沒跟人聊這些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一大捧玫瑰花,放個小熊娃娃,再弄個愛心小卡片,送到公司——」
李牧善意地提醒,「他是我老闆。」
趙升焉略略蚌埠住,過了幾秒清清嗓子,「……嗯,還有別的方式麼。回家跪鍵盤也不是不可以。」
李牧無奈,「……還有靠譜一點,無痛一點的方式麼?」
兩人陷入一片尷尬的沉思。
車子開上省道,路過一片碧水青山。嶽人歌要他去的那個地方是個小縣城,看樣子也並不發達,周圍全是村莊。已經過了農忙季節,田邊全是堆起來的禾杆草。趙升焉笑著說:「這也是三寶之一呢。」
李牧笑,「要不來點兒?」
恰巧走過一個農民模樣的中年男人,趙升焉讓李牧停了車,手上攥著核桃晃晃悠悠就跟人聊天去了。
不多時,他就手提著一小捆稻草回來。那農民大叔樂呵呵地,還衝趙升焉揮手。
「猜猜多少錢?」趙升焉把稻草往後備箱一放,自己又抽了一支來玩,「免費!」
李牧笑,「這麼好?」
「這玩意遍地都是。」趙升焉擺弄著禾杆草,「但垃圾麼,就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以前大家都拿去燒,做草木灰;後來拿去扎掃帚、做刷子。總是用處不少。」
「你還懂挺多。」
趙升焉得意地一挺胸脯,「那當然,本地人!」
取了貨,預備返程。趙升焉拉著李牧在街邊的小攤上吃了一碗粉,李牧取了陳皮和老薑,滿滿地裝了一袋給他。趙升焉搖著頭,「我要這些做什麼,浪費!」
李牧只好收手了。
「這個給你,」趙升焉把剛才的禾杆草放在他手邊,渾然是一隻成型的蛐蛐,精美非常。
李牧詫異,「你還會這個?」
趙升焉笑道:「你師父我,還有什麼不會的?吃完了就回去吧,還要上班。今晚上記得把人哄回來,氣消了就好了。記著,夫妻不該有隔夜的仇,過日子就是這樣。你用什麼方式也好,總之,別讓小矛盾變成大矛盾,更別讓人寒了心。」
嶽人歌三不五時看眼手機,有時候起身去倒杯水,都會產生幻聽,只覺得有人來找他。其實今天下午他並不忙,沒有什麼事,就在家裡待著。李牧的電話打過兩次就不打了,嶽人歌氣得把手機往沙發上摔:你好歹也要試試打第三次啊?!
李牧一整個下午都沒再打電話過來。
嶽人歌覺得戀愛中人恐怕智商是真的下降了。他竟然一整個下午魂不守舍,就為了李牧。他發誓,李牧如果打電話過來,好吧,退一萬步,發訊息過來,自己一定順坡下驢,不鬧脾氣了。
嶽人歌順便把李牧從微信的黑名單裡放出來。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於煙與否
他無頭蒼蠅似的在家裡轉了兩圈,決定下樓跑個步。一邊換跑鞋的時候一邊還憤憤地想,這臭小子到底在做什麼?
李牧在忙什麼?李牧還開著趙升焉的車火急火燎地往回趕。踩著點到了狄俄尼,整個人風風火火像是後邊有人攆他。這一站又是五六個小時,到了打烊時間,張旭還拉著要跟李牧請教比賽的事。
不好意思了,李牧想,雖然後輩很可愛,但是哄老婆才是人生第一件頭等大事。
車,梁川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