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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工?」李牧詫異。
「對。」嶽人歌輕描淡寫地,「我家有個葡萄種植園。除了種植葡萄,我們還釀酒。」
李牧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法國勃艮第。葡萄種植園。釀酒。
這些詞彙拼湊在一起,意味著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李牧看著嶽人歌把小桌板放了下來,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沒跟我說過這些。」
「這些很重要嗎?」嶽人歌笑著沖他聳了聳肩,抬手颳了一下李牧的鼻尖,「小笨蛋,就算我家沒有種植園,你不還是照樣喜歡我。」
這話說得是有些臭屁了。可嶽人歌長著那樣一張美麗的面孔,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反倒顯得俏皮。
「我以為我遇見的是隻小青蛙,沒想到還真是個王子。」李牧調侃他。
嶽人歌笑得滿臉生輝,「其實還是青蛙,是種葡萄的酒農罷了。」
喝葡萄酒,當往西方去。雖然當今美國已經開始釀製並推廣本土的葡萄酒品牌,但對許多人來說,葡萄酒還是看歐洲,縮小一點範圍,大約就是法國。
大家最耳熟能詳的,無非就是波爾多與勃艮第。
作為法蘭西最著名的兩個葡萄酒產區,每年從這裡輸送往世界各地的葡萄酒可謂數以萬計。
飛機起飛,穿越茫茫的雲層,嶽人歌的聲音也隨之起伏。勃艮第地區位於在法國中部,北接第戎,南至馬貢,西依汝拉山脈。整個勃艮第產區呈狹長狀,紅葡萄酒是北區的瑰寶,白葡萄酒則是南方獨有的佳釀。整個勃艮第有近1200塊葡萄種植地,你若置身雲端,俯瞰這片壯美的河谷,便會看見這一片片碧綠而齊整的小方塊,拼湊成整個葡萄酒王國最壯麗的景象。
李牧讀書時代遊覽過許多地方,法國其實他也去過。不過都只是在巴黎馬賽這樣的大城市轉。那個時候他對酒的認識尚且不深,也不懂得原來這片熱血的高盧土地上還有這樣令人迷醉的存在。
李牧激動了,李牧感覺熱血蹭蹭往上湧,他小心翼翼地湊近一旁閉目養神的嶽人歌,「你睡著了嗎?」
「嗯?」嶽人歌從喉嚨裡發出含混的聲響。
「我們要飛多久?」
「大概……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是幾個小時?」
嶽人歌睜開眼,笑著打量他,「我們是直飛,大概十二三小時吧。親愛的,現在是中午,等我們到了,巴黎應該天剛亮。」
還有十來個小時,李牧覺得有點難熬,「到巴黎後,我們是要立刻去你家嗎?」
「看你了。」嶽人歌說,「要帶你去巴黎看看嗎?然後我們坐火車去第戎。」
李牧不說話了,活像是個出去春遊的小朋友,因為旅途實在過於漫長,不免覺得無聊。心裡卻懷著忐忑,是的,真的是忐忑,這趟未知的旅途實在太過刺激。嶽人歌把蓋在臉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壓在李牧的頭上,「你想問什麼?」
李牧咧嘴,「你又知道我想問問題了?」
「那當然,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李牧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你們家是有個葡萄酒莊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經營的?」
嶽人歌想了想,「這個說來話長。確切地說,我們家大概從兩三百年前就開始經營酒莊了。」
李牧不由得肅然起敬。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賴以為生的手藝。」嶽人歌說,「勃艮第的葡萄酒種植歷史應該比這早得多,改天帶你去看看那些有名的特級園,你應該會喜歡的。」
李牧又想問特級園是什麼,但是忍住了。
「我們家葡萄園的土地,是分批買的,每一批土地的土質都不一樣,釀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