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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就感覺到這家裡的氣氛一日不如一日了。
蘇春和砰的一聲放下茶杯,就起身出門去,王氏暗叫不好就跟了出去,但到底不如男子快,等著趕到正屋的時候,裡面已經傳來爭吵聲。
蘇春和的聲音尤為尖銳,「我娘都消失幾個月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吹笛子,這是一個妾侍作為?」
隨後是蘇老爺充滿怒意的吼聲,「老大,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是你姨娘把你娘藏起來不成?」
王氏已經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蘇春和,這也是他這次這般生氣的原因,聽了父親這話,那壓在心口的怨恨就再也掩飾不住了,說道,「怎麼就不能是她?母親要是入了京,她就成什麼了?一個妾不是要在母親跟前端茶遞水的,說不定就是她做的手腳!」
「老大,你瘋了?」
王氏的身旁的婆子的聽了這話悄聲說道,「大少奶奶,大爺還是知道分寸的。」
王氏雖然覺得蘇春和這舉動過於魯莽,但是也表明蘇春和擔心母親的心情,之前還覺得這一家子過於冷漠,如今瞧著,自己這夫婿倒也不是全然無情。
這會兒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小姑子蘇春梅也在,她穿著一件燙金百碟的桃紅色的褙子,雙螺鬢上插著一隻艷麗的牡丹花,這裝扮倒是十分的雍容,可偏偏她還是個年紀輕輕的二八少女,這顏色幾乎要把她給壓住了,顯得有些風塵氣。
王氏剛進去就看到蘇春梅,一時忍不住皺眉,心裡頭想著,正經的婆婆不在,讓一個姨娘來主持就是這般,家裡的大小姐養的跟暴發戶一般,什麼鮮艷,什麼好看,就一股腦的的往身上套,也不管合不合適。
再一看王姨娘,正躲在蘇老爺身後輕輕哭著,穿著一件月牙藍的柿蒂紋杭綢褙子,頭上插著一隻金釵,打扮倒是素淨雅緻,十分的得體。
王姨娘顯然也不是不會打扮,只是又不是親生的,只管隨著蘇春梅高興就是了。
雖然都是和她一般的王家的人,但是王氏心裡還是十分的鄙夷。
那婆子拽了拽王氏的胳膊,看了眼前面糾纏在一起的幾個人,顯然是詢問她要不要去勸架,王氏卻是輕輕搖頭,她不得已追來,那是擔心丈夫,但是這會兒長輩都在,她一個做兒媳婦的上前幹什麼?看長輩們出醜嗎?
蘇春和是親兒子,可以隨意說話,她卻是不行,稍微不慎就容易落下把柄,裡外不是人。
蘇春梅和王姨娘十分的要好,見哥哥這般辱罵王姨娘,忍不住在一旁說道,「大哥,我也知道你心裡著急,但是你怎麼這般說姨娘,她在京中照顧了父親十年,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至於你的婚事,不也是姨娘操心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蘇春梅,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從誰肚子裡蹦出來的?」
「我當然沒有忘,我也著急,可是這不是急不來的事情?」
「你著急?我瞧著你整日塗脂抹粉的,忙著裝扮,做新衣裳,你還記得娘?」蘇春和看著蘇春梅身上鮮亮的衣服就覺得刺眼,「打扮跟秦淮河上的妓子一般的,你這是要給誰看,當真是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旁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是王氏也忍不住皺眉。
蘇春和這話讓蘇春梅徹底爆發了,壓在心中的不快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她忍不住擦了擦眼淚說道,「蘇春和,旁人誰都能這麼說我,唯獨你不行!」
「從小到大,你吃白米,我卻要吃野菜粥,你穿杭綢的衣裳,我卻只能把破了的衣裳補了又補,家裡什麼好東西都是緊著你,就這你還不滿足,時常說娘給你買的筆墨太過粗糙不好用,嫌棄那綢緞的料子是陳年的舊花樣,可是那些東西,哪個不是從我們嘴裡一點點省下來的?」
「但是姨娘不同,給我做最好看到衣裳,打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