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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著也有些不對,賀硯枝懶得計較,來到床邊見孫瑞霖正茫然地看向四周,嘴巴微張,發出虛弱沙啞的聲音。
「這是……哪兒?」
賀硯枝回道:「大理寺,這裡沒有旁人。」
孫瑞霖聞言轉動眼珠看向賀硯枝:「你是……」
趙吉隨即向他介紹賀硯枝,孫瑞霖認得趙吉,便信了他的話。
才醒轉的病人意識仍有些模糊,賀硯枝等孫瑞霖緩過一陣後便開口道:「既如此,請恕賀某直言,孫大人究竟為何淪落至此?」
他今早查了查孫瑞霖辭官前發生的事,據說瀋海出事後孫瑞霖替他在殿前說過話,為此遭到了聖上的猜忌,在朝中搖搖欲墜,這才不得已辭官還鄉。
孫瑞霖聽到賀硯枝的問話,回想起了這幾日遭遇的事,呼吸一時間變得急促起來,嘴巴一張一合迫切想開口,然而他瞪著眼愣了會兒,雙目忽而變得渾濁,無力地抬起右手:「明哲保身……保………………」
說完這幾個字後,孫瑞霖便昏了過去,趙吉趕忙讓大夫瞧看。
在眾人的注視下,大夫道孫瑞霖脈象虛弱,應當是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需得修養一段時日。
賀硯枝點頭,看向蕭鴻隱問道:「他方才最後一個字說的什麼?」
蕭鴻隱想了想,回道:「礦。」
趙吉倒吸一口涼氣,壓低了聲音道:「大人你確定沒聽錯?大曆礦脈從來都是歸屬國庫,太子怎會同礦搭上關係?!這……這可是謀反的大罪!」
趙吉看蕭鴻隱的眼神彷彿罪責在他一般,賀硯枝斜睨了趙吉一眼:「太子是否私藏礦脈你不知道?我二人初來乍到,質問他做什麼。」
趙吉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作揖賠罪道:「大人贖罪,下官……下官確實對此事毫不知情……」
「這是你的事。孫大人如今能將這絕密告訴我等,這礦怕是已經落到西州王的手上。」
賀硯枝將前因後果梳理一番,太子私藏礦脈被賀昱發現,於是便使計陷害知情的官員,從他們口中奪取有關礦脈的秘密。
其中孫瑞霖是知情者之一,他們若想知道背後更多的事,也只能等他清醒再說。
「大人說的是,我們得將此事趕緊稟告太子。」趙吉說著便急忙告退。
我們?
賀硯枝不禁看向蕭鴻隱,後者無甚反應,正垂眸思考著什麼。
也是,阿隱這般聰慧,自然早已看出自己的意圖。
賀硯枝一直有意無意地將他拉向賀昱的對立面,便是希望他不重蹈原書的覆轍,二人如今搭上了太子這根線,也算是朝著對的方向行進。
蕭鴻隱從思考中回神,抬眼時正好對上賀硯枝的目光。
他嘴角微微上揚:「硯枝為何這般看我?」
賀硯枝也回了神,道:「想看便看了,不行麼?」
蕭鴻隱輕笑出聲。
二人接著談論幾句便出了廂房,走到書房門口時,正見主簿急匆匆敲門。
賀硯枝喚住了他:「何事?」
「回稟大人,城內沒有發現流民蹤跡,也未曾找到屍體。」主簿見了他便將手中的文帖遞上。
賀硯枝開啟看了幾眼,神色變得嚴肅:「城外可搜過?」
主簿搖頭,為難道:「派出城的人都被攔下了。」
文帖被賀硯枝放到書案上,紙張與桌面間發出突兀的聲響。
「敢攔大理寺,誰這麼大膽子?」
彷彿聽到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主簿的頭垂得更低了些:「回……回大人,是刑部。」
明明是晌午,屋內卻昏暗得如同傍晚,賀硯枝立在窗邊,半個身子隱匿在陰影下。
賀硯枝眉頭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