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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疾馳過山林,彎彎繞繞,轉入一處幽深宅院。
山靄沉沉,睡意襲來,夜色越來越黑。
意識消盡,海棠無力喊一句:「四爺。」
駕馬之人眸色晦暗,於庭院深處握緊了拳頭,無聲嘆息。
海棠也不知道自己被李慕白帶到了哪裡。
再次醒來時,她已然躺在了明淨寬敞的女子閨房內。
金鴨煙裊,餘韻悠長。
海棠想起金陵城雨夜與顧尋歡走散那次,顧尋歡的焦急模樣,她心急如焚,不敢想像沒有了她,顧尋歡會有多焦急。
同時,李慕白的話又時時縈繞在她心頭,如果李慕白說的是真的?
海棠的心,跌入黑暗深淵。
顧尋歡自幼金銀堆裡,吃喝不愁,嬌生慣養長大,從不曾受過一丁點挫折,且他又是操天操地的性子,從不知屈服為何物。
他怎麼樣了?可還安好?
想起顧尋歡,海棠直接闖出屋子。
「姑娘,大人有關照,不許您出門。」訓練有素的侍女攔臂至海棠面前,阻住她去路。
海棠不服,轉身翻窗,卻見窗欞早已經被合上,好幾次她硬往外沖,好不容易來到大門前,卻又見大門緊閉,武將把守,院牆高聳,所有後路,均被攔得死死的。
李慕白似早有準備,要將她鎖於深院,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我要見他。」海棠對侍女要求道。
「大人出去公幹了。」侍女搖頭,表示他不在。
像是硬拳打在棉花上,縱有力氣,都使不出來,無論她使什麼辦法,送水送飯的侍女按時按點,沉默著而來,又安靜退下。
連著數日,海棠都沒能再見到李慕白。
終於在一個深夜,海棠再坐不住,一把推翻了燈燭,點燃了屋內的紗幔。
火苗很快竄開,火光滿屋,侍女們面色驚惶,李慕白也終於只穿著寢衣,赤腳狂奔而至。
「哥,放了我,不然我就火燒了我自己!」海棠手舉燈燭,提起自己的衣裙。
「那顧尋歡有什麼好?」大火映照下,李慕白急紅了眼。
「四爺也許處處比不上哥哥,但最起碼他不會強迫我!」與李慕白如此仇敵相對,實非海棠所願。
但,想起顧尋歡,一切便都顧不上了!
「我哪裡強迫了你?」李慕白氣急,「在這院子裡,除了外出,其他你都可以。」
「現在把我關在這裡就是。」煙火繚繞,燻人眼睛,海棠握緊了拳頭,只想與他做背水一戰。
「把你關著,是為你好,如果說強迫」李慕白跨過燃燒著的桌椅,面向海棠,將她困到自己懷中,隨即低下頭。
廊柱轟然倒地,濺起火花無數。
這樣的親近,簡直是大不道!
海棠以手推他,「哥哥,我已經身許四爺。」
「沒有關係,我不在意,現在你是跟我。」李慕白更低下頭,他的鼻息掃過海棠眼簾,海棠打他踢他,繼而奮力推他。
手中火燭落地,又點起絹破圖風,大火瞬間騰起。
李慕白更近一步,幾欲貼到她的唇。
海棠心提嗓子口,心下無比絕望。
李慕白眸光濃烈,不染情慾,卻濃得化不開,仿若要將她吞進腹中,揉碎嚥下。
「你對我可有半分情意?」心被燒裂,與精緻的內室擺件,一同化為黑漆漆的灰燼,李慕白問向海棠。
「有。」海棠回他,心下悲傷,至真至純的友誼,不應該走向這一步!若真如此,恐怕這輩子都再難平靜相處。
「那就夠了。」李慕白喃喃,「有情意,我們便可以重新開始,做一對夫妻,結一段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