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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別人的東西不要亂動,你家裡人沒教過你嗎?」
「我忘了,你是孤兒。」
「家裡只剩個太姥姥,她把你寵壞了,對嗎?」
「你他媽想幹什麼——」
袁靖嘶吼掙扎,卻是被對方揪著頭髮又連砸了數下地板。
袁靖很快就感到了恐懼。
他出社會早,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見識過,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這已經是他刻在血液裡生存的本能。
在這個人手裡,他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個人,他的頭就像保齡球一樣被毫不留情地摔打在地面,每一下力道都讓他覺得即使今天就算把他的頭摔碎,對方也會毫不在意。
「說髒話。」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優雅、溫和,還帶了一絲絲嘆息的味道。
「真沒禮貌。」
賀乘風微笑道:「陽陽,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野蠻了,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格調都變低了。」
他鬆開一隻手,伸手想去掐張向陽的下巴,張向陽察覺到他的意圖,搶先閃到了一邊,將嘴裡的血「呸——」的一聲吐在了地上。
「賀乘風,你以為你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就能逼我走?別做夢了!」張向陽抹了下嘴,憤恨道。
賀乘風低頭掃了一眼受傷的手腕,張向陽咬在他的脈搏上,確實咬得狠,血肉模糊。
他輕挑了挑眉,笑道:「昨天晚上做尿檢了嗎?」
張向陽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在陌生人面前脫褲子感覺怎麼樣?興奮嗎?」
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袁靖始終縮在一邊,他看著賀乘風遊刃有餘地應付著,也看著張向陽沖賀乘風的胸腹揮拳,他疼痛欲裂的大腦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張向陽是對的,這個人他根本就惹不起。
「舉報電話打得不錯,挺有創意的,可惜了,」冰涼的皮鞋踩在他的臉上,他聽到那人不緊不慢道,「我會告訴他這個電話是我打的。」
以為他是來為張向陽出氣的袁靖一愣,他吃力地轉過血淋淋的臉,只看到對方手腕上看上去極為昂貴的腕錶。
「你沒這個資格。」
袁靖沒明白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他卻在聽完這句話後,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為張向陽。
第44章
「再觀察兩天吧,看看有沒有腦震盪的情況,你也不用太擔心,檢查下來問題不大。」
「謝謝大夫。」
張向陽拿了一大堆單子回到病房。
袁靖正半躺在病床上,他頭上受了傷,包得層層疊疊,臉頰與嘴唇都因為失血而慘白無光,張向陽輕拉上門,心裡的歉疚排山倒海般湧來。
這麼一個活潑張揚的青年因他而變成這樣,他真的不知該怎麼贖罪才好。
這是他最怕的事。
無論賀乘風對他用多少手段,他都無所畏懼,賀乘風越是這樣,只說明他越無法讓他屈服。
可如果對他身邊的人下手,這讓張向陽無力承受。
張向陽步履緩慢而沉重,幾乎是帶著罪人般的顫意走到袁靖的病床前,「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要再留院觀察兩天。」
袁靖沒說話。
張向陽心裡很難受。
他想袁靖一定恨死他了。
在他心裡,袁靖就是個自傲的小孩兒,他的謊言是為了滿足他這個年紀特有的虛榮,他的攻擊欲則是為了保護自己脆弱又虛假的自尊。
張向陽嘗過這種「好像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敵人」的滋味,他很明白那種感受,很容易讓人鑽進死衚衕。
「袁靖,對不起,」張向陽低頭看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