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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撫能不能起效要另說。
林蕪被他咬得呼吸都顫抖,斷斷續續地叫他哥哥,卻始終執拗著不肯說出拒絕的話來,顫動的眼睫掃得他掌心發癢,溫熱的潮意就散開來,濕漉漉的一小團,讓他想到某個場景下對方同樣潮濕的眼睛,海一樣的深藍色,被攪亂的一池春水。
秦殊想該見好就收了,趁現在事態還稱得上繾綣,在陷入凌虐陷阱的邊緣搖搖欲墜——卻還是在瞥見那纖細頸間不安滾動的喉結時起了多餘的心思,鬼使神差地湊上去,照顧獵物般在那一小片突起上輕輕地舔。
「哥……」少年的聲息就陡然變了調,話音被抽氣聲扼斷,流露出沙啞的易碎感,「都說了不能,嗯,不能咬脖子……」
意識到自己狼狽得有些失態,卻還要玩笑似的找補:「雖然死在你懷裡也很好,但我還是更想——唔。」
不合時宜的話被親吻打斷,一個印在他唇上、很溫柔的一觸而分的吻。
這是秦殊第一次完全自發地親他。
視野恢復的時候他還有些懵,澄澈的陽光照下來,蟄得眼眶發酸。
秦殊沒給他看清自己身上一片慘狀的機會,垂眸替他整理衣領,將解開的衣釦一顆一顆重新扣好,動作細緻又周全,同那天在酒吧的模樣相去甚微。
——說出的話卻截然不同。
整理妥善後他低下身,湊到小孩耳邊輕輕地說:「哥哥想做的當然不止這些,但這裡有監控,剩下的事就不適合被人看見了。」
林蕪肩膀一僵,耳朵就無可救藥地紅透了,耍賴似的埋進他肩窩裡,悶悶地叫了聲哥,頓了頓又念他的名字,到底也沒能說出什麼有實質意義的話來。
微妙地扳回一城。秦殊就笑了笑,揉著他的後頸充作安撫,語氣又恢復如常溫和,光風霽月的偽君子:「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樣的。」
「喜歡啊,」林蕪實在受不了他自稱「哥哥」,用那種介於玩笑與認真之間的語氣撩他,放空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想起該追究些別的東西,「但你跟誰學的……」
秦殊直起身,低頭同他對視,嘴唇泛著生理意義上不自然的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真實許多——連同眼底晃動的、藏著些許鮮活情緒的笑意:「你啊。」
他想陽光落下來了,第一次落進秦殊眼底,照亮面具之後長久寂寥的晦暗,勾勒出一個分明的輪廓,是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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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就突然產生了親他的念頭。」
第39章 琳琅
最初那個圍繞「吃什麼」展開的問題答案模糊,但至少秀色可餐四個字不足以真的替代進食,只是思緒還停留在隱秘無人的安全通道里,就分不出閒餘思考別的——最後兩個人還是就近挑了一家人少的披薩店,點個雙人套餐糊弄彼此的胃。
等餐的間隙林蕪終於找到機會,神志清醒條理清晰地復盤過去二十分鐘,盯著玻璃杯裡的橘子汁想那些微妙的違和感出自何處。
不是想不通,只是預想中本該花三個月甚至更長時間去醞釀的答案一朝落成現實,明明白白擺在那裡,就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一棵他軟磨硬泡了這麼多年也不得章法的冷漠鐵樹,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自發自覺地——開花了?
少年出離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披薩和意麵一道一道上來,很快鋪滿整張餐桌,心底的不真實感就愈發強烈,覺得自己像個苦苦追求某個結果而不得的科學家,已經快要習慣了漫長又希望渺茫的重複實驗,卻在某一次反覆中突然得到了合乎理想的結果,就可悲地自我懷疑起來。
「想什麼呢,」秦殊把一份奶油蘑菇湯推到他近前,神情自然得像個局外人,「吃飯吧,剛才不是還說想去看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