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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喜歡林蕪的。
愛與貪念共存亡,倘若有別的路可選,他也不會從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下一條死路,註定要在三個月後的某一天將心上人拱手讓人。
起初或許真那麼光風霽月,能用耐不住小孩撒嬌又一時心軟搪塞解釋——然而現在多少摻了隱晦的期待,開始想或許有另一種選擇,他能在三個月裡學會如何正確愛人,然後坦然表露愛意。
但那畢竟是隻佔兩成,不,或許是萬分之一二的可能,渺茫到他甚至不敢正視,只能對心底的私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邊警告自己切莫入戲,免得傷害心心念唸的小孩,一邊短暫地放任某種可能性自由生長,不去徹底掐滅。
就像昨晚洗完澡時看到桌上的戒圈,他明知道戴上戒指與吃醋一樣,是他不配擁有的權利——卻還是鬼使神差地破了戒。
不知不覺走到圖書館,秦殊沒讓人跟著跑一趟,自己進去在門口的寄存處存了包,出來便看見林蕪站在一棵桂花樹下,舉起手機認認真真地拍。
他不確定對方在拍什麼,印象裡桂花盛放時候花朵也是小小的,攢成深深淺淺金色的團,被綠葉遮掩,不像適合用照片記錄下來。
然而林蕪拍得很用心,一頭金髮被壓低的枝椏掩住,像是桂花成了精。
秦殊也不去打擾他,安靜地等在幾米開外,等到小狐狸終於心滿意足,放下手機朝他走來,才上前兩步,替人拂落肩頭不知何時沾上的細小花朵。
甜的——他想,其實林蕪很適合這樣澄澈的甜味,比平時用的那些金貴男香更適合。
下一秒無害的甜香就毫無徵兆撲了他滿懷,桂花精抱著他的肩膀和他咬耳朵,笑意盈盈:「哥,你剛才的眼神很像要抱我。」
在圖書館門口摟摟抱抱有傷風化,秦殊安撫似的揉了揉他後頸,示意他先放開——所幸秒的時間只夠讓彼此呼吸一亂,還不至於影響別的什麼人。
林蕪聽話地放開他,摸出手機來看附近商場有什麼好吃的,一邊唸叨著想吃火鍋了,日料也不錯,還有看起來評價不錯的蛋糕店。
秦殊本來默默聽著他念,突然想起什麼來,沒頭沒尾地說:「對了,明天下午二面,面試完要和校會的同事們聚個餐……上週答應陪你去看展的,還有染髮——週日一天的話,去理髮店倒是來得及。」
左右都是哄他出去,林蕪對行程的內容倒也沒那麼多所謂——昨晚說這話的時候心猿意馬,他都快忘了還有染髮這一茬——聞言點點頭,又忍不住為難他:「看展呢,來不及嗎……明天晚上就去那裡的話,說不定來得及。」
「沒那麼快,他們聚完餐大概還有別的活動,我總不能放孟麒一個人應付,結束的時候可能連地鐵都停運了,」秦殊朝他抱歉地笑了笑,「下週吧,怪我,之前忘了招新這一茬。」
「……哥,我有沒有說過一件事。」林蕪突然放慢了腳步。
「什麼?」
「你這麼笑太招人了,」少年溫熱的指尖掠過他嘴角,意味深長地點了點,「不準笑給別人看。」
印象裡這還是林蕪第一次表現出近於吃醋的感情——如果不算幾年前那次替他收了太多情書、心生不滿的事故——秦殊一愣,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答應下來:「好。」
小孩子的醋意確實比他好安撫得多,一個好字就能照顧周全。他看著林蕪又笑起來,舉起手機給他看自己找到的日料店,鬼使神差地想,這種感覺好像也不錯。
「那就吃這家吧,」他點點頭,掩飾自己不合時宜的走神,突然想起什麼來,又問,「對了,明晚的聚餐,想跟我一起去嗎?」
林蕪就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推辭:「不太好吧,我連幹事都不算。」
秦殊知道他想聽什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