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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秦殊只是摘下他的裝飾,吻他耳朵的方式也溫柔又細緻,與風月毫不相干——可他牽著對方的衣角,被青年身上好聞的洗衣液味道完完全全裹起來,就還是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他們在無人的樓梯間拐角偷歡的錯覺。
他在荒誕的錯覺裡很不合時宜地想,好像最開始有什麼目的來著……
——是什麼呢,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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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風掠過的時候秦殊終於放開他,輕輕捏著他後頸幫他順氣——這個人肯定察覺了他生理上其他的異樣,卻還是裝作沒發現,把那一串丁零噹啷的裝飾放回他手裡,想了想又著手替他戴上,從手錶到珠串再到戒指,最後只剩下那枚小小的寶石質耳釘留在他掌心,映出一點幽暗的光,像快要熄滅的星星。
林蕪看著那枚被他捂熱的小東西,沒頭沒尾地輕聲問:「哥,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他腿軟得站不住,只好順著牆根坐下來,屈起膝蓋讓某個部位不那麼難受,下巴就自然而然地擱在膝蓋上,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望向秦殊。
秦殊在他身邊坐下,從被他們冷落已久的餅乾棒裡抽出一根,投餵小動物似的餵給他,話音比平時低一些,泛著淡淡的懶倦:「發現什麼?」
「我是故意……惹你吃醋的。」含著東西說話的感覺有點兒彆扭,就顯得少年拖長的尾音像撒嬌。
「又不是第一次了,」聲控燈被兩人的說話聲點亮,讓他能清楚看見秦殊眉梢微抬,有些無奈似的,「但也情有可原,畢竟是遊戲。」
林蕪將那根pocky咬碎嚥下去,覺得自己像吞下了一聲嘆息——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他哥表現出的陰暗情緒並不是本性顯露,不是卸下了面具,而是逢場作戲般換上另一張,以一種較為溫和的方式來迎合他的喜好。
也是,他哥又不是機器人,思維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又哪裡會像他設想的那樣,一被他挑釁就吃醋,乖乖顯出不示人的本性來,以供他對症下藥——何況他其實並不知道如何去對症下藥。
這個認知讓他有點兒挫敗,像自以為拿了給予者的劇本,到頭來卻發現還是被當成胡鬧的小孩子,自始至終都是他哥在對他予取予求。
可他看著秦殊沉黑的眼睛,看著那慣常清冷的瞳眸像春水初融般有了溫度,那點微妙的挫敗感帶來的委屈就怎麼也升不起來了。
回到成年人的境地裡想一想,秦殊在他面前戴上面具,或許也並非是對他有所保留——而是為了保護他。
至於他是否需要這樣的保護……這個問題就像有人問他「秦殊是否需要被人為地卸下面具再予以補償」一樣,本身就是薛丁格的箱子,平衡打破殖前誰也不會知道答案。
「也不全是故意的嘛,」沉默良久,他還是覺得該自證清白,至少在這個問題上不讓對方覺得他是個撒潑討寵的小孩子,再回到那個兄友弟恭的怪圈裡,「哥,我真的沒有那麼幼稚了。」
秦殊「嗯」了一聲,等他的下文。
慾念被挫敗感澆滅了,林蕪後知後覺地覺出冷來,就挪到秦殊身邊,換了個小時候常用的、正面相對的姿勢坐在他一條腿上——膝蓋還是跪在他下一級的臺階上,借了一半的力,讓他不用伸手去摟他哥的脖子,能略微分開些距離「面對面」地說話。
「因為啊……我今天不是滿課麼,午休的時候被學姐帶去採訪老師,晚上又要來開會,就覺得有點兒累,」他抬手摸了摸秦殊的臉頰,輕聲問道,「哥,你呢,會累嗎?」
他沒給秦殊否認的機會,認定了對方說不累也是假的,又自顧自說下去:「我覺得你會,你還要好好聽課,還要陪我,肯定比我累……但我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時候就覺得你像戴了面具,才總是一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