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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或許因為半天沒見面,等到他反應過來,螢幕上已經多出幾條「無意義」的閒聊,綠底黑字,是幾秒前的他發的。
沒什麼營養,關於剛才上課時候教授講到的一段偏門知識,關於新鮮感和童話錯覺。
「如果你在的話,大概會很感興趣」。
林蕪沒有回覆,十有八九是上了飛機在補覺——然而他看著那隻頭頂冒花的小貓,就幾乎能想像出對方會作何反應。
——「那你講給我聽呀」。
第88章 長途電話
下飛機後是個陰天,這座城市早早入了冬,一件厚衛衣已經不足以抵禦寒冷。
林蕪吸了吸鼻子,有點兒慶幸昨晚收拾行李的時候沒錯過他哥的訊息——秦殊替他查了這裡的天氣預報,叮囑他記得帶傘和厚的外套。
但外套在行李箱裡,眼下也不方便拿出來。所幸計程車從機場直達酒店,不用吹太多冷風。
他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不沉,更像是半夢半醒間聽了一場以前看過的舊電影,電影橋段裡摻幾片他自己的夢,醒來記憶還很清晰。
於是飛機落地前那十幾分鐘他無事可做,把這段由劇情和夢境拼湊成的故事記進備忘錄裡,零零碎碎洋洋灑灑,又在等行李箱的時候一股腦地發給了秦殊。
做完這些之後他本就不剩多少的手機電量徹底告急,只能靠息屏的低電量模式續命。
補那幾個小時的覺是有效果的,效果卻又沒那麼徹底——原本就趨於嚴重的感冒症狀被冷風催化,導致上車之後他有些頭暈,睡不著回籠覺,只好撐著清醒又昏沉的腦袋看窗外發呆,免得症狀進化成暈車。
事實證明怕什麼來什麼,等車到酒店的時候他確實噁心起來,一半因為頭暈氣悶,另一半因為走進酒店大堂時候王晗轉頭對他說的話。
「咱們學校對經費報銷有規定,這種專案算出差,兩個成年男性只能訂雙人間——兩張單人床,小蕪不介意吧?」王晗腳步微頓,作勢來拿他的行李箱,手卻停在拉桿上,幾乎要捱上他的手掌,「暈車了麼,臉色看著不太好,這個我幫你拎吧。」
語氣紳士,行為本身也並無不妥,只是靠得太近,吐息都要落在他臉上。
都是習慣了在感情裡耍心計的人,林蕪當然看得出他想幹什麼——刻意營造曖昧氛圍,給周圍人留下他們關係特殊的錯覺,甚至引人遐想。
但這件事本身沒什麼意義,更像在試探他的容忍底線。
林蕪垂了垂眼,收回握著行李箱的手,低頭咳了兩聲。
「那就麻煩老師了。」他啞著嗓音輕聲道,「是有些難受,今晚的飯局我就不參加了,病怏怏的,去了也是掃興,不如多睡幾個小時,明天狀態也會好一些——老師,您能理解的,對吧?」
王晗似乎愣了一下,無從反駁,也只好點點頭,拖著兩個行李箱往前走,臉上還是掛著不達眼底的笑意:「能理解,能理解,那你好好休息,可別耽誤了明天的工作。」
蛇信似的目光還纏在他身上,像要在他後背烙一片標記。
林蕪心不在焉地應下來,心裡想的是等他走後要問酒店要一些消毒濕巾——當著他的面也不是不行——免得以後他看到這隻行李箱都膈應。
「對了,」在前臺登記身份證的時候他轉頭看向王晗,第一次主動開口,「那位美術館的館長……我記得是姓趙吧?」
王晗幾不可察地挑眉:「是,沒錯,趙博岐老先生。」
林蕪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刻意停頓幾秒,才迎著他由疑惑漸漸轉向不安的視線輕聲道:「那等畫展結束後我要去拜訪一趟,他老人家是我乾媽的故交——如果這場畫展能順利辦到最後的話。」
他不是什麼有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