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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是軟的,要陷進他骨骼一般的軟,唯獨有一處硬得格格不入,無聲出賣了少年異樣行為的緣由。
話音未盡便被人堵了唇,少年吐息潮熱,唇齒間帶著淺淡的烏茶味道,卻顯出近於引誘的甜來——這一次他很乖,沒有不知分寸地挑釁戀人,只是伸出舌尖無害地舔舐,像什麼依戀主人的小動物,隱隱帶著生澀的焦急,以至於誘哄太過,反而不得章法。
「哥,」他聽見對方鼻音濃重的央求,急不可耐,「你親親我。」
被央求的人面色沉靜,予取予求地握住他後頸,略微低頭,依言加深這個吻——像縱容寵物的好脾氣主人。
一吻歇止,林蕪呼吸急促地退開半步,倚上背後冷硬的牆,一隻手卻依然牽著秦殊的衣擺,將那處柔軟的棉質布料揉得不成樣子。
他主動引誘居多,卻很少有從一開始就潰不成軍的時候,回過神來便有些懊惱,低垂著視線不去看對方,另一隻手扯了扯自己的襯衫下擺,好掩住丟人的生理反應。
和幾年前他夢見秦殊、醒來發現自己弄髒了對方床單的窘迫如出一轍。
唯一的區別是那時秦殊還不知道他的心意,現在卻早已心知肚明。
「哥,抱歉,」他聽見自己輕聲解釋,「在外面聽你們說話,想到你,不知不覺就……我一開始只是想抱抱你。」
其實沒什麼可解釋的,他的羞恥感生來淡薄,還遠不到為此心生歉意的時候,也毫不懷疑秦殊的智商——這些話恐怕不用他說,對方就早已想到了——只是單純地覺得該說些什麼,來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殊途同歸是一碼事,至少現在,此時此刻,他還沒做好在天台外的樓梯間初嘗禁果的心理準備。
但以他的自知之明,如果再放任自己纏著對方親一會兒——不出一分鐘,他大概就會被經年累月的痴迷帶跑,說出些不合時宜的放肆請求了。
而秦殊或許真的會答應。
輕易浪費最後的底牌,這太虧了。
秦殊的反應和他想像中一樣平靜,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起那隻好看的手,緩緩拭去唇角殘留的水跡,然後垂眸整理被他弄亂的衣服。
坐懷不亂,彷彿一切引誘與縱容都不曾發生。
慢條斯理地做完這一切,秦殊才終於看他一眼,來「處理」他依然牽著自己衣擺的手——哄小孩子似的牽起來,十指相扣,然後略微用力,借著牽手的姿勢將他從牆上拉進自己懷裡。
「牆上冷,」他名義上的三好男友揉揉他冰涼的後脖頸,溫聲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聲控燈早就熄滅,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只知道秦殊的手心是溫熱的,心跳如常平穩,滴水不漏。
嚥下心頭複雜的情緒,少年仰起頭,佯裝出一副被取悅的模樣,在他嘴角重重落下一吻,話音卻輕:「洗完澡就睡……哥,如果再想到你,這個澡恐怕會洗很久。」
木頭不為所動:「那還是不要想我了。」
這一次林蕪卻並不見好就收,像是呼吸平復,頑劣的本性便一同找了回來,又貼著他的耳朵火上澆油:「但寢室衛生間的隔音不太好,如果我忍不住……或許會被室友聽見。」
說罷,未等對方回過味來、理解他輕描淡寫暗示的畫面,金毛狐狸腦袋一歪,從他懷裡退出來,牽著他向樓梯口走去。
還故意用力清清嗓子,喚醒退場已久的聲控燈——於是燈光亮起,映出他眼底一晃而過的狡黠,又將真假摻半的純善偽裝得萬無一失。
相較之下,秦殊看著他的眼神則深沉得多。
「乖乖睡覺,」他哥用難得嚴肅的口吻教導道,「十五分鐘後我給你發訊息,如果沒有回覆,或者還沒開始洗澡,明天就不陪你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