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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洗碗不是什麼很有難度的事情,這裡最小的麥琪才八歲,已經能洗得又乾淨又快了。」
裡謝爾交給她一塊布,指著一個大缸道:「那是昨晚從爐灶裡扒出來的草木灰,已經浸水沉澱了一晚,用上面的清水洗一遍,再用乾淨的水沖兩遍就可以了。如果是沾油太多太厚的鍋,直接抓一把幹灰來回搓,沒兩下就能去油汙。」
「這麼麻煩。」胡拂絞著身前繫著的圍裙,面色猶疑,她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好這件事。
「做半天就能熟練上手了。」裡謝爾朝她安慰地笑笑,轉身又開始忙活其他事事情。
他今天需要去哈魯克家看看審判官妹妹的病情,這話聽在艾德里安的耳朵裡,像個笑話。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成為一個藥劑師了?」他的伴侶總是能給他帶來驚喜。
「不是藥劑師,只是去走個過場罷了。」裡謝爾無奈道,「他們親自來邀請,盛情難卻。但我不是專業的,最多溜達一圈做做樣子,之後還得推辭掉。」
連主教大人都束手無策,那位夫人又生命垂危,他懷疑這人是找他當背鍋俠的。
「那個鼻孔朝天的小女孩有形容一些症狀麼?」艾德里安翻箱倒櫃,拿出幾個大小不一的棕紅色木盤,四周邊緣捲起一些,整個盤子被木匠打磨得異常光滑,摸起來溫潤的很,木頭的深棕色紋路如俯瞰的山巒,又如生起漣漪的水波紋,百變縱橫。
「聽他們的描述,只是發發暈而已,問題應該不大。但誰知道那是不是為了騙我而撒的謊呢。」他現在可多長一個心眼了。
艾德里安笑了,把酒倒進幾邊的小爐子裡溫熱,順便吃幾口小點。
窗外雪花飛揚,灰色的石屋斜頂積滿了厚厚的白雪,垂下根根冰稜。
道路兩旁的半獸人鏟雪工裹著厚厚的毛皮襖子,正奮力把道路清理出來。
一口熱酒入肚,濃烈的刺激讓他的臉變得紅潤,馬車四周的門窗都換上了透明的玻璃,阻隔了外界,蒙著一層朦朧的濃霧。
四周空氣被爐子燒得暖熱,墊子柔軟舒適,身旁人的觸手枕著頭,讓人捨不得動一下。
內城中審判官巍峨的府邸漸漸顯露它的身軀,雖不及城主的雄渾,卻也比周圍府邸更加精緻亮眼。
門口已經有兩排僕人等著他們了,居中的應該是個管家。
等馬車停在門口,傭人為他們開啟馬車門,裡謝爾身上剛攢起來的暖氣瞬間被衝散殆盡。
實在是太冷了。
隨著他走下的步伐,兩側傭人整齊劃一地低頭鞠躬。
由管家引路快步進屋,裡謝爾把厚絨外套和氈帽圍巾脫下,哈魯克審判官和卡蒂夫人那一干人正
在起居室等他。
裡謝爾兩人上前問候,卡蒂夫人還算熱情,主動提出帶他去看伊麗絲,其他人也不好再坐著,跟著一起上樓。
裡謝爾頭一回到一個可以稱作上流名人的府宅樓上,名貴的桌布地毯和油畫比比皆是,顏色卻也多是紅黃藍綠棕黑這些顏色,顯現出一種神秘的厚重感。
「就在這裡了。」卡蒂夫人開啟房門,裡謝爾並未聞見有何藥味,反而有一股血腥味,以及淡淡的尿騷味。
裡面裝飾還算華麗,他的頭大概轉悠了一圈,並未露出驚嘆的表情,這讓一直關注他的格萊斯和雷諾有些失望。
伊麗絲躺在中央的大床上,面色虛弱,聽見動靜,眼皮子掙扎著睜開,露出一個笑容。
「感覺好些了嗎,親愛的?」卡蒂夫人親切地吻吻她的手背。
她動了動腦袋,「頭暈,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裡謝爾仔細地盯著那張病容,發現她面色虛黃,看起來像營養不良,唇無血色,中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