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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神色一頓。
「愣著幹什麼?快跑啊!」他焦急道,「沒聽他們講的麼?傻站在這等死嗎?」
艾德里安有些錯愕地看著他,「那你呢?」
話音剛落,平地間突然起了萬丈白光,原來騎士趁他們說話的空檔,已經用劍啟動了陣法。
整個世界彷彿都被白光吞噬,裡謝爾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身體好像被上萬把刀片分割,撕裂,腐蝕,痛得連叫都叫不出聲。
他忍著劇烈的灼痛,憤怒地把銀幣按進哈伊爾脖子的傷口處。
哈伊爾痛得慘叫,但同時,勒住他的章魚觸手,也更緊了。
「裡謝爾!」
一瞬間,神聖的白光幾乎把蝙蝠的身形啃噬殆盡,但仍有星星點點一齊順著手臂撲向裡謝爾,再次聚成人形。
「難道你以為一枚銀幣就能殺了我嗎?」哈伊爾冷笑,五指成抓,準確無誤地抓向他的心臟。
終於……
整片天空暗了下來。
神父噴出一口鮮血,嘴裡念念叨叨,半天不見一點反應,再一看,太陽聖章蒙上了一層灰霧。
士兵和騎士驚駭地張望著,走在街上不明所以的行人頓下腳步,抬頭望天。
綠色的彎月與紅色的太陽從東西方的地平線上相向升起,慘綠與血紅交相輝映在身體中,正在使他們逐漸變得透明。
後頸處傳來一聲怪物的呵氣聲,冰涼的吐息噴灑在溫熱的面板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看到的,聽到的,越來越少。彷彿被世界隔離,拋棄,只剩下一陣陣痛意,在折磨著神經。
一根根黑色的觸角,自他們的口鼻耳中伸出,扭曲,探索,延長。一個怪物,正在他們的肚子裡誕生,掙扎,想要破體而出。
灰濛的眼睛,已經看到肚子裡的怪物,正在與自己邪惡地對視,那一刻,他們寧願自己徹底瞎了。
裡謝爾額角金光閃爍,雙眼茫然地盯著眼前的哈伊爾。
此刻他尖銳的指甲,就只停留在裡謝爾的衣服上,再難前進半分。他的眼,逐漸染上驚懼,渾身顫抖,求饒地看著對方。
身後貼上一個溫暖的懷抱,腕足在他的四肢蜿蜒而上,逐漸包裹住他整個身體。
柔軟,溫暖,給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艾德里安……」
一個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回應了他,「我在。」
「艾德里安大人!」
天空中跌跌撞撞跑來一個女孩,左手正泡在一個水袋裡,驚慌道:「艾德里安大人,求您息怒。」
她只是去度了個假,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回應她的,只是一個冷漠的眼神。
「想想他。」城主頂著巨大的威壓,艱難地把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您的伴侶,他會希望與一個惡魔待在一個永無天日的黑暗和髒穢中嗎?」
艾德里安抱著人,若有所思。
「他知道我是惡魔。」他不介意。
「您待在海底那麼多年,知道那種感覺,您也想讓他體會到嗎?」
翡綠色的眼裡閃過一絲茫然,腕足更加抱緊了他。
城主感覺到放在身上的威壓輕了許多,馬上開口道:「艾德里安大人,收手吧,我保證,以後自由之城,再也沒有人敢找裡謝爾大人的麻煩,不會惹到您的頭上。」
「我會保護好他。」艾德里安目光不善地看著她,「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我是為了我的城民。」城主無奈道。
當天邊啟明星開始閃爍的時候,曙光破開沉重的黑暗。
裡謝爾在床上睜開眼睛,迷茫地盯著天花板上的畫。
畫中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