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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迷地看著身側這個吃得腮幫子鼓滿眼睛亮晶晶的少女,心裡要多滿足有多滿足。
就算她想吃他的肉,他也是樂意的。
他忘記自己有多厭惡浪費食物的人,忘記自己曾經為了半塊餅和一群乞丐打架的辛酸。他充滿愛意地揩去寶鸞嘴角的油漬,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吮吸指頭上的油漬。
又一次買了整個食鋪裡的小食後,寶鸞終於意識到自己只吃一口的行為似乎不太好。
她根本吃不完,可她仍是想嘗鮮。
慚愧過後,寶鸞提出將咬過一口的小食送給小乞兒吃,班哥嚴肅拒絕。
他怎麼可能讓別人吃她吃過的東西?除了他,沒有人能吃她的口水。
班哥將寶鸞咬過一口的食物全都咬一遍,將她留下的齒印全都吞進肚裡,這才放心扔掉。
「你若想做善事,我們重新買些食物送人。」
他將兩家食鋪的東西都買下,讓寶鸞分給那些小乞兒。
寶鸞吃飽喝足又做了善事,很是高興,接下來光顧珠寶閣和胭脂花粉鋪,興致更是高昂。
店鋪掌櫃們喜不自勝,今夜真是幸運,這個美若天仙的小娘子買光了他們所有的珍寶,跟在她身旁的那個俊美少年,掏錢那叫一個大方,簡直就是花錢如流水。
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往來的顧客皆是高門顯貴,隨隨便便買件玩意就是尋常人家十年的開銷。可那些貴婦人們出手再闊綽,也比不得這位小娘子眼都不眨一買就是一小山,哦不對,是那個少年一買就是一小山。
凡是小娘子多看幾眼的物什,俊美少年直接讓人包起來,若是同款式不同顏色的,他一併全要了。
聽小娘子喚那位少年「六兄」,應該是兄妹了。
天底下竟有這麼好的兄長!別說店裡的女郎們眼紅,連他們都羨慕得很。
因為買得太多,掌櫃們體貼地讓店裡夥計跟隨幫忙,不成想,少年竟一口拒絕。
他冷冷道:「不必,明天我會派人過來拿。」
好不容易走了一個齊邈之,不可能再讓其他無關人士打擾他和小善夜遊。
班哥牽著寶鸞繼續逛鋪子,他從不開口問她喜歡不喜歡要不要買,在他看來,能讓她多看兩眼的珍寶,哪怕買來讓她砸碎踐踏,也值了。
寶鸞頭一回逛得這麼愉快。以往她出宮遊玩,皆是和齊邈之一起,那人霸道慣了,非要將他喜歡的給她,他若不喜歡她看中的,便會將其貶得一文不值,就算最後還是會買下來送她,她也不想要了。
班哥就不一樣了。這一路逛來,他嘴裡沒有一句品頭論足的話,她說好就是好,有時候還沒判斷出是否喜歡,只要稍稍停足,一轉頭他就讓掌櫃將東西裝起來。
「先買下再說,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扔掉,要是小善為錯失一件死物後悔,我定會自責。」他這樣對她說。
他們往回走,他提著她買的三個紙燈籠,燈籠上沒有多餘畫案,是從橋下一個貧苦老翁手裡買來的。
老翁扎的燈籠太素樸,一晚上都沒賣出去一個,她憐惜老翁討生活不容易,嘆息了一聲,班哥便將錢袋裡僅剩的十兩銀子全都給了老翁。
「沒錢了。」他小聲對她說。
「我也沒什麼想買的了。」寶鸞想到什麼,愧疚道:「糟糕,你要置辦的東西還沒買!」
寶鸞出門從不帶錢袋,縱使曾經想過在民間自力更生,但她沒有了解過民生民計,對銀錢更是沒有概念。兩文錢的布老虎和兩百兩的步搖在一個嬌養的公主眼裡毫無區別,在她看來只有喜歡和不喜歡,沒有貴賤之分。
寶鸞對自己今夜的花銷有多鋪張一無所覺,她只知道,買的全是她看中的,就不算浪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