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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婉縣君大哭一場後,怏怏的沒什麼精神,神情頹然,指了指那邊的貴女們,道:「我走出去作甚,她們又不歡迎我。」
趙福黛笑道:「那我陪你一起賞花吧。」坐下來沒多久,她忽然開口道:「其實今天三公主也來了。」
明婉當然知道公主在:「嗯。」
趙福黛欲言又止:「你家的事,何不問問公主?你和她不好,剛巧又遇上這檔子難事,待會她出現,你當眾好聲好氣問上一句,想來公主人前不好推脫,定願意為你解惑。」
對於旁人的話語,陷在低谷中的明婉比任何時候都要敏覺,她警惕地看著趙福黛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動聲色問:「若她不願意解惑,我該怎麼辦?」
趙福黛:「問心無愧者,何須逃避?你只是問問,只要別鬧得太大,想來是不會有事的,上次她不就沒計較嗎?」
明婉抓個正著,騰地站起來:「趙福黛,你居心何在!」才衝撞過寶鸞的她說起話來毫不臉紅:「你想挑唆我同公主鬧是不是?」
趙福黛一怔,下意識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縣君,我哪敢挑唆你,只是為你著急罷了。」
明婉冷笑,手裡的巾帕幾乎打到趙福黛臉上:「你這個小人,你敢發誓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壞心?前兩次就是你在我面前說公主怎麼怎麼不好,枉我一時輕信,險些被你這小人矇蔽!」
趙福黛這下是真的驚住了。明婉縣君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不再受攛掇,竟還維護起她自己嘴裡不配受封的寶鸞。
明婉嚷著:「我同公主鬧起來,你好看笑話是不是?你想讓我拿家裡的事指責公主,讓公主受非議是不是?」
趙福黛連忙辯解,試圖安撫明婉:「縣君你冷靜些,你誤會我了。」
明婉發瘋一樣拽起趙福黛:「我誤會你?不,你休想再挑唆我!」
家中驚變後多日來壓抑的辛酸憤怒如洪水般湧出,在寶鸞面前的痛哭只讓她得到一時的宣洩,此刻揪著趙福黛亂打亂罵,徹底拋下她的教養和名聲,她才真正覺得痛快。
「小人,狡人,無恥之人!」明婉大聲罵著,將趙福黛拖到人前:「你口蜜腹劍,不安好心!你休想得逞!」
她瘋狂又清醒地發洩心中不快,話裡有意避開公主,每當趙福黛嘴裡試圖吐出「公主」兩字,明婉就會廝打得更加兇狠。
貴女們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
「不得了,縣君瘋了!」半晌驚愕後,不知是誰的侍女喊出一句。
第77章
江南郡公被流放的訊息很快放出,罪名是貪贓枉法。這個罪名,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玄妙。
哪個大員沒有幾件受賄的事?因貪贓枉法的罪名下獄,沒有人會覺得自己為官不清白,只會認為流年不利。做官沒有政績,沒有辦事的才幹,才會叫人看不起。
執掌一方的大員不撈好處,好比前線打仗的將軍不貪軍餉,都是不切實際的。
很多人不看好太子,也正是因為這個道理。
身為將來執掌天下的人,只想著叫馬跑卻不餵馬吃草的觀念,是十分危險的。朝廷要穩定,要有人能辦事,要充盈國庫開疆拓土,很多時候君主必須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御下之術,太子似乎學偏了。
此前,江南郡公之所以選擇太子,很大程度上因為儲君身份的閃亮光環,再就是他身在江南,對於遠在長安的太子本人其實是不太瞭解的。要是他知道太子的仁慈只對百姓有效,他是不會示好太子的。
郡公的落敗和他攀附太子有關,很多人是在背後笑話這一點的。
皇后在江南對郡公的下屬門生們大開殺戒,朝堂大員裡沒有人會因此指責她殘忍,打擊政敵是每個高位者都會做的事,換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