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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撫上班哥被掌摑的半邊臉,班哥微微顫著長睫,輕輕閉上眼。
忽然寶鸞笑了聲。
班哥連忙睜開眼:「殿下。」
寶鸞道:「你今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要知道,全天下都未必能找出一個敢咬他的人,可你不但咬了他,還留下一道那麼深的牙印,他定疼死了。」
班哥連忙解釋:「國公爺拿匕首抵著我,我不敢搶匕首,怕傷到國公爺,但我又怕死,情急之下便咬了他。」
寶鸞悄聲道:「我沒說你做得不對。」
班哥對上她含笑的杏眸,鬼使神差道:「殿下,我叫班哥。」
寶鸞一愣,繼而道:「班哥,好,這個名字我記住了。以後你哪都別去,就跟在我身邊,只要你別離了我,永國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班哥彎腰低下去:「隨時跟在殿下身邊,片刻不離嗎?」
寶鸞摸摸他腦袋:「對,片刻不離。」
第14章 守夜
沒幾日,班哥從大通鋪搬了出來,住進花庭外的一間耳房。耳房離寢堂近,就在夾道邊上,大門後就是寶鸞的居所。拾翠殿偌大一座宮殿,房屋樓閣數不勝數,寶鸞經常出入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為防著齊邈之下黑手,她才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班哥住的那間耳房以前是拿來放雜物的,地方不大,小小一間,牆上有好幾處汙漬,到處都是灰塵。
班哥住進去,不到半天時間,便將屋子收拾得煥然一新。
玉壺奉命來送東西,邁進屋子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屋裡乾淨光潔,之前的雜物全都搬出,整整齊齊擺在外面。
玉壺道:「你這孩子,怎麼也不等等人,你一個人收拾多辛苦。」
班哥正坐在床邊擺弄枕頭,聽見門口傳來聲音,連忙放下手中針線。
「玉壺姐姐,你來了。」
玉壺見他在縫枕頭,頓時稀奇不已:「班哥,你還會幹這活啊?」
班哥打結斷線,將枕頭放回原處:「我家裡窮,什麼活都得學著幹。」
玉壺示意屋外同來的幾個小宮人也過來瞧新鮮,小郎君拿繡花針不常見,尤其是一個相貌出色的小郎君,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說笑起來。
班哥臉上笑盈盈,無論她們說什麼都好脾氣地陪著,剛縫好的那隻枕頭被他藏到身後,枕頭裡面有小公主的短帕。貼到枕上,依稀還能聞見那帕上的幽蘭香。
玉壺是來送藥的,班哥捧了藥連連道謝。
玉壺忽然想起什麼,問:「你是不是認識馬監司的黃公公?」
班哥道:「有過幾面之緣。」
玉壺道:「他被人抄了屋趕出宮,聽說死在宮外無人收屍。」
班哥一怔。
玉壺嘆了幾句,說了沒兩句,轉頭說起宮裡其他是非。
班哥安安靜靜,沒再答話。
宮人們沒待多久就走了,玉壺最後一個走,班哥留住她:「姐姐且慢。」
他將一個荷包悄悄遞到玉壺手上,那裡面是他身上所有的銀錢。
玉壺問:「你這是作甚?」
班哥道:「上次多虧姐姐,我才能從永國公手中逃過一劫,一直沒來得及感謝姐姐,這些錢姐姐先拿著,日後待我出息了,再送金山銀山給姐姐。」
玉壺推託兩句,最終還是收下了,低聲囑咐:「你若真想謝我,以後就莫再提這事。」
班哥道:「我曉得的,絕不會往外亂說話。」
玉壺見他張著烏亮眼睛看自己,似乎還有話想說,便道:「你有事求我?」
班哥道:「我知道姐姐求了公主恩典過幾日出宮探望生病的家人,姐姐能否在宮外替我燒點紙錢給黃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