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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半月的秋狩,第三日便提前啟程回長安。
隊伍裡明顯少了許多人,寶鸞坐在公主鳳車裡,伸出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幾位兄長的身影全都不見。
李雲霄也在寶鸞的鳳車裡,寶鸞悄聲問她:「哥哥們哪去了?」
李雲霄橫睡軟床,毫不在意:「大概去追強盜了吧,昨晚不是有強盜嗎,他們肯定去剿強盜的老巢了。」
寶鸞瞅她好幾眼,看不出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試探問:「昨晚那麼大的動靜,娘娘沒和你說什麼嗎?」
李雲霄一問三不知:「她讓我嫁人,我躲著她呢,沒往她面前去。」從後面抱倒寶鸞,咯吱她:「你困不困?不困陪我玩。」
寶鸞隨手抓起一個鮮果塞李雲霄的嘴,打趣道:「去尋簡世子玩吧,他就在外面,肯定很樂意陪你。」
李雲霄哼哼兩聲翻白眼:「你看我現在不欺負你,所以你就欺負我了是不是?」
其實在李雲霄看來,以前那也不叫欺負,她不能紆尊降貴和瘋妃生的女兒玩吧?那就只能用另一種方式相處。
再說,她現在對寶鸞很好啊,兩個人經常一起玩。也算補償了。
「你這個小心眼。」李雲霄對寶鸞扮鬼臉。
寶鸞吐舌頭,用拳頭比劃心,又指指眼睛:「哪裡小,大著呢。」
第82章
秋狩突兀結束,前一晚又歷經了驚心動魄的動亂,整夜未睡,困頓交加,加上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家的感覺撲面而來,心裡再煩亂,暫時也能壓制一二。如旅人疲憊歸家,回宮後頭一晚,寶鸞呼呼大睡。
一覺睡到第二天正午。
傅姆和此次隨侍的宮人也是身心俱疲,倒在屋裡補覺。她們中的大多人數心有餘悸,睡一會總是驚醒,好在不必當差,斷斷續續地睡,睡足後也沒人出屋走動,都還後怕著。
同屋其他沒有跟出去秋狩的宮人,不明就裡,笑話人懶骨頭,出去幾天心野了,大白天躲在屋裡偷懶。大家有苦說不出,加上公主交待過,回宮後不要將那晚的事對人說,若有人來打聽,說話更要小心。
拾翠殿裡,不全是對公主忠心的人。
大家老老實實呆著,話不敢亂說,路不敢多走。
拾翠殿外,公主早就下了明令,無事不得外出,不得和其他幾宮的人互通往來。所以外面自然是不敢去的。現在就在自家宮院內,也不敢走動。
不走動,就不能第一時間知曉宮內新訊息。
那些背後另有其主的宮人,即便知道什麼,也不會巴巴地跑來對寶鸞的心腹們說。
直到第三天晚上,李雲霄興致沖衝來尋寶鸞,無意間說錯話,寶鸞才知道,原來她們前腳回宮,後腳就有人去大獄裡提人,東宮的屬官們,當天就押上刑場斬首了一批。
寶鸞還在擔心禍水東引太子會被卷進去時,聖人已經定棺蓋論。
她虎地直起身子,驚訝喊出聲:「不,不可能!絕不會是太子哥哥!」
那晚在帳中,寶鸞將二皇子三皇子想了想,又將那些堂叔侄兄弟郡王親王們想了遍,就是沒想過太子和班哥。
兵變謀反,不是說反就能說反的,沒個幾年功夫,是佈置不了的。
謀反前,至少得先弄清楚城內城外各處佈防在哪裡,而佈防不是一成不變的,單只這一點,就足以讓不熟悉其中關竅的人白忙好幾年。再就是最近的援兵兵力多少,起事前自己的私兵能藏多少藏在哪裡才不會引起懷疑,十六衛禁軍安插多少人安插到哪個位子上才能裡應外合,這些,沒有長年累月的人脈積累,是做不到的。
哪怕是昏了頭不管不顧,突然起興發瘋,起碼也得熟知起事地點的地形吧。兵從哪邊進,又從哪邊退,對於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