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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五味俱陳,忽然有些後悔這次讓太子出外巡察江南道。
太子和從前不一樣了。
過剛易折。
幕僚從東宮出來時,正好遇見一輛裝飾奢華的金玉馬車迎面而來。
車簾打起,一張花容月貌的鵝蛋小臉露出來,烏黑的發,白淨似玉的肌膚,雙眸柔婉似水,笑盈盈道:「徐洗馬,我阿兄可在東宮?」
徐品在東宮任洗馬一職,同寶鸞見過幾次。
嬌滴滴的小公主,明知太子在東宮,卻還是為了他這小吏停車打招呼,如此謙虛貼心的小公主,著實招人喜愛。
不是皇室親生女又如何,她如今的身份,可比其他兩位公主高多了。
徐品叉手道:「太子殿下剛回東宮,想必還沒有出去。」
寶鸞笑道:「多謝徐洗馬告知。」
徐品道:「殿下客氣。」
今日春分,對於寶鸞而言,除了太子回長安外,還有一件重要事。
一個月前聖人命人為班哥做宴,今天這場宮宴,是班哥第一次真正亮相人前。
寶鸞聽宮人說,班哥被認回皇家後,太極宮一次都未召見他。這可不是好兆頭。
沒有太極宮的召見,今日的宮宴顯得更為重要。
寶鸞一早聽說太子回了長安城,急忙忙趕過來,一是為了見太子,二是為了請太子去宮宴。
有太子參宴,意義總是不一樣的。
還沒上臺階,寶鸞就開始喚:「阿兄,阿兄。」
喚了幾聲捂住嘴,想到自己已不是親妹妹,萬一太子阿兄嫌她聒噪呢?
寶鸞前進的步子猶豫下來,低著腦袋晃悠悠一步一階,長裙曳地,身後捧裙的宮人們聽見小公主的聲音變得又輕又柔,風一飄就沒了。
「阿兄——」特別小心翼翼。
相思從門內出來,看到寶鸞拾階而上的速度像蝸牛一樣慢,小嘴張張合合,似在喊什麼。
相思迎上去:「殿下。」
寶鸞抬眸望見他,問:「我阿兄在忙嗎?」
相思道:「不忙,剛歇下。」
寶鸞發愁:「啊?」抬腳一步跨兩階,已有對策:「那我等著好了。」
相思笑道:「殿下不必等,直接進去便是。」
寶鸞道:「這樣不好吧。」
相思:「太子殿下知道殿下來,只會高興。」
寶鸞聽他這麼一說,先前忐忑的心思消散大半,但還是決定等上半個時辰,好讓太子歇一歇。
相思在旁奉茶,寶鸞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相思被看紅了臉,忍不住開口:「殿下,可有吩咐?」
寶鸞收回過於好奇的目光,隨便尋了個話頭,問:「相思,你平時都去哪裡玩?最近外面有什麼新鮮事?」
相思答:「我天天待在東宮哪都不去。」
寶鸞詫異:「你不嫌悶嗎?」
相思笑道:「若可以,我也想去外面瞧一瞧。」
寶鸞一頓,而後震驚,想要再問,相思已經走開。
半晌後,太子走了進來。
寶鸞一見太子,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消失,撲過去想要求抱,眼見就要到面前,卻又因四個月的分別和身世之事,雙臂僵直半空。
太子主動攬過寶鸞:「小善。」
太子的懷抱溫暖寬厚,袍間彌散著沉香與墨香,令人安心平靜。
寶鸞情不自禁掉起金豆子:「阿兄。」
太子柔柔地拍她背:「這段日子,苦了你了,小善肯定很煎熬,是不是天天抹眼淚?」
寶鸞哭得鼻頭嫣紅,嘴硬道:「沒有沒有,就哭了一兩次而已。」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