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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藿茨堡晶石,就算是尾料也極為珍貴。薩恩斯那種不甚在意的口氣,真不知是傲嬌還是不差錢。
薩恩斯挑眉看著勵琛,並不答話。勵琛一看這態度,立刻就覺得薩恩斯是預設了。雖然他並不認為藿茨堡晶石可以搞定死靈法師的束縛,但領導都貼心到這地步了,他還是必須要一試劍鋒的。
他揀了一張榻凳坐了,把自己的短靴脫下,左邊褲腳拉起,當初死靈法師留下的金屬圈便露了出來。這個金屬圈當初在勵琛與死靈法師分別時還猶有餘裕,如今寬鬆處也進不了兩指。再長幾年,恐怕對勵琛的腳踝發育是個十分明顯的障礙。
勵琛拿著短劍在腳踝附近比劃。雖然劍本身已經是小號的,可他的體術不精,只怕貿然下手得不償失。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將劍鋒架在金屬圈上慢騰騰磨起來。
金屬和金屬摩擦的聲音十分不好聽,勵琛來回拉了兩下就挪開劍觀察。他的思路是這樣的:若果真的有效,那麼這劍至少能在金屬圈上留下磨痕。但很意料之中也很遺憾,即使是雷蒂阿聯邦裡赫赫有名的藿茨堡晶石也無法撼動死靈法師的束縛。別說是磨損痕跡,就連蹭動的痕跡都只是隱約可見罷了。
薩恩斯看著勵琛慢慢試探又悻悻而終的動作,似乎有些不滿意。他徑直走過來,右手放了空心木杖轉而拿走勵琛的短劍,左手固定住勵琛的左腳,比劃起角度來。
勵琛本來想說自己還沒洗澡,但一看薩恩斯的動作似乎是要猛力一擊,連忙提醒:「殿下,刀劍無眼!」
開玩笑,他要有那勇氣,當年早就借洛克那把和死靈法師匕首有相同花紋的大劍一揮而下了,用得著蹉跎這麼多年?
不過薩恩斯並未理會勵琛,話音未落便下劍直擊金屬圈,只聽「鐺」的一聲,劍鋒穩穩彈開,兩樣——加上勵琛的腳就是三樣——具是毫無損傷。
兩器相撞,又兩邊都無痕跡,勵琛心底敞亮,知道薩恩斯給他在劍上附了魔咒。雖然試劍的結果不盡人意,但薩恩斯在裡頭費的心思倒讓勵琛頗為意外。
「還是謝謝殿下的費心了。」勵琛接過薩恩斯手裡的劍,擰回木杖裡,「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薩恩斯似乎心思不在此,只是瞥他道:「你這個『奴隸圈』……倒是有點意思。」
西南邊陲有些地方有用手腳鐐銬標記奴隸的習慣。而勵琛腳上這個,與其說是裝飾,還不如說更像被斬斷鎖鏈的腳鐐。早些年薩恩斯看勵琛似乎只是偶爾試圖斬斷,還以為這腳鐐質地堅硬且勵琛不甚在意,未曾認真應付,所以至今穿戴。如今看來,只怕是另有玄機。
而勵琛一聽薩恩斯那陰晴莫辨的語氣,頓覺不妙。金屬圈的真正來歷,他半個字不敢說。當年編了一大串的謊話,金屬圈就是那漏洞上的塞子。只要一拔,全都得和盤托出。一但薩恩斯用了言靈,他也半個字都瞞不了。
好在薩恩斯看勵琛垂著頭,一副打罵隨意的模樣,不滿還是被噎回大半,只是幽幽道:「我不對你用言靈,絕非全然信任你,別叫我失望。」
若換了別的心腹,在有契約的前提下跟隨薩恩斯這麼些年,還被說不可信任,那真是要萬念俱灰。薩恩斯自小研習權重者心術,自然也極少直接說出這種話。但面對勵琛時,他沒多想就表達了自己的負面情緒。這不話才出口,薩恩斯就意識到這意思不對勁。可叫他再圓回來,那似乎也不是很有必要,於是這位殿下話說完了,就盯著勵琛的反應。
勵琛果然是領導的貼身小棉襖——當然這也有勵琛本來就瞞著他的原因——平和笑道:「殿下給與我的信任,已全然夠我狐假虎威。我受之有愧在先,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薩恩斯聽他還有心情玩這種臺詞,心知之前的話算是揭過了。他的目光落在勵琛放好的褲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