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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宴失笑,跟小蘭花玩了會兒,掀眸,看向不遠處的老人,不答反問:「若找到了證據,寨子會如何懲治這三人?」
羅伊寨不是法制社會,找出證據就能讓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羅伊寨族人犯錯,都是按照寨規處置,而處置的寬嚴,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麻衣婆。
若她找出了證據,最後壞人受到的代價不盡人意,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麻衣婆老臉上顯現出殺絕果決的凌厲,隱帶一絲殺氣:「羅伊寨不容背叛者,殺親滅女,如此喪盡天良的人,留不得。」
聞宴展顏一笑,拍拍小蘭花的腦袋:「老人家公正嚴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有一句話沒說——
羅依寨若懲治得不合她口味,讓她的小怨鬼受了委屈,她會另尋他法,讓惡人付出代價。
到那時,寨裡接不接受,就不歸她管了。
喧天鑼鼓聲將聞宴神識拉回,山神祭龐大的隊伍裡,聞宴注視著隆山一家三口。
這一家三口期待了那麼久山神祭,此時跪在隊伍裡,卻有些心不在焉。
山神祭結束,這一家三口隨眾人一同到塔樓外的風雨壩子上,說話,談天,共同商議寨裡接下來的打算。隆山面上浮現掙扎。
他內心在激烈鬥爭。
聞宴和小蘭花站在人群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半晌,他心裡似乎終於鬥爭出了結果,赫然起身,腳步沉重的,走到壩子中央。
正議論的寨民覺得奇怪,話語一停,紛紛問怎麼回事。
銀水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忙大聲道:「爹,還沒到你說話,快下來!」
「爹,不是說好的嗎,拜完山神就回去,娘還要吃藥!」
隆山恍若未聞,他眼下青黑,身形瘦削得厲害,腳踩在地上,卻前所未有的穩。
他在壩子中央站定,所有寨人頃刻安靜下來,不明白一向寡言少語的隆山要做什麼。
隆山老眼巡視過周圍面露驚訝的族人,蒼涼的,說出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我們的小女兒,蘭花,不是偷溜出去玩死的,而是,被她大哥打死的——」
這話立即引起巨大的轟動,所有人震驚地望向銀水。
銀水臉色一變,赫然拄拐起身,在圈外厲聲大叫,「都別聽他的,我爹瘋了!」
隆山看也不看兒子一眼,續道:「蘭花的屍體,是我們埋的……」
寨人已譁然大驚。
銀水青筋暴跳,低咒一聲,就要過去拉老頭下來,卻突聽得一聲輕斥。
「都安靜,聽他說。」
麻衣婆拄著柺杖,由寨裡兩個德高望重之人攙扶著走出,在壩子中間站定。
她柺杖重重往地上一拄,所有寨民安靜下來。
「麻衣婆!」眾人恭敬行禮。
銀水還想掙扎,卻立即被兩個滿身肌肉的壯漢擒住,強行摁跪在地。
壩子中央,隆山聲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寨民耳中:
「我跟她娘埋了她,後來,小蘭花回來了,我兩怕人查出來,又把她從墳裡扒出,燒了她……」
隆山一一交代讓人齒縫發涼的罪行,將眾人驚得愣在原地。
麻衣婆震愕半晌,很快回神,轉過頭,眉頭倒豎,厲聲質問被壓在地上的銀水,「你爹說的話,可屬實?」
銀水幾乎咬碎了牙齒,梗著脖子狡辯,「我爹瘋了,他說的話,不可信。」
「他爹沒瘋……」
這時,又有一道顫巍巍的身影,登上高臺。
是苗阜。
苗阜神智清醒了一些,老眼含淚看了眼周圍的寨民,短短几日,她像是衰老了十年,顫聲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