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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宴覺得毛骨悚然,做了一輩子好人,最後功德全都沒了,不止沒有功德,還有一大堆孽債,這也太可怕了……
聞宴按捺驚悚:「什麼事?」
謝稚臉色明顯變得凌厲,沉聲講述:「麻衣山一帶所有亡魂,甚至包括有些嬰孩,都是孽債纍纍,功德為負。」
這說明,麻衣山所有大人都窮兇極惡,血光滔天。
聞宴嘶了一聲,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大白天的竟感覺到有些驚悚。
謝稚:「我此行來,除了抓惡鬼,便是為調查此事。」
聞宴點頭:「必須調查清楚,若有人功德弄錯了,受到不該有的懲罰,豈不冤枉。」
聞宴眉頭揪了揪,有句話沒說,這故事……
跟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像了。
倘若她沒有逃跑,陳牧堯那些人計劃實施成功,拿走了她命格,又把陸嬰如的孽業嫁接到她身上,那些人以防萬一再在她魂魄上下個封口咒,讓她下了幽都有口難開,喊不出冤屈,那等待她的下城,就是被下放到三惡道,永世難以翻身。
到那種地步,她還能做什麼?
只能渾渾噩噩,日復一日地承受著煎熬,永遠得不到解脫。
即便是如今,她有了幽都這個靠山,但也只是暫時脫離了那些人的掌控,一旦鬆懈,還會落入那些人的手掌心,以那些人對她的恨,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只會,魂飛魄散。
不行,她還是得儘快強大起來,趁那些人下手之前,先把那些人先錘死。
以前,聞宴或許會擔心沾上血孽而投鼠忌器,現在,知道了某些人就是功德大禮包,錘一錘有獎勵,那她還顧忌個鬼。
這一次,她在河西,陸家人肯定還會來。
她得在那些人準備動手之前,先把小蘭花的事解決了。
沉思間,兩人步伐一點不慢,很快追上了前面的一家三口。
聞宴又想到了她跟麻衣婆之間的交談結果。
麻衣婆勸她走,陌生人並不適合待在羅伊寨,聞宴給拒絕了。
「離不離開,不是由她做決定,而是由小蘭花做決定。」聞宴若有所指。
「小蘭花?」麻衣婆一臉迷茫,顯然不知,小蘭花的真正死因。
聞宴便冷沉著臉,將銀水害死小蘭花,爹孃幫兒子遮掩的事說了出去。
麻衣婆聽後大為震怒,羅伊寨百姓雖說殺人,但只殺那些妄圖進入寨內的人,絕不會將刀子對準自己人,更不會害家人。
寨子正是靠緊密團結,才能在混亂的麻衣山一帶站穩腳跟。坑害家人,是萬不能容忍的,這些年,有多少寨子都是因為內亂引起的。
靜默良久,麻衣婆回過神,讓聞宴去找證據。
她不會僅憑聞宴一兩句話,就懷疑寨內人,不過,一旦證明誰果真有錯,她也絕不姑息。
……也就是說,聞宴得自己去調查真相,然後,將證據交給麻衣婆,由她來審判銀水一家人。
夜暗黑下來,整個寨子飯菜飄香,香得聞宴忍不住聳動鼻子。
聞宴選了塊僻靜之地,從褡褳裡取出一座精緻小巧的香爐,放在石頭上,又取出三根香點燃,插在香爐上,給身邊的三隻鬼送飯。
一根給小蘭花,一根給鬼十三,還有一根最粗的,給白無常。
聞宴手中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唸完後,身側謝稚的手裡,赫然多出一根香噴噴的香,香氣鑽入鼻尖,是和陽世間飯菜一樣的香味。
拿著香,謝稚俊美出塵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接地氣的呆愣表情。
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上供。
聞宴忍笑,眨了眨眼:「謝大人,快嘗嘗,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