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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話一出嗎,方才還怒氣沖沖的鬼差,心裡怒火莫名消了下去,「那你也不應該逃跑,都說了,你有遺願,到幽都找枉死城,會有人幫你,我們新來了個小宴姑娘,超渡解怨是一把好手,肯定能幫你完成執念,你光跟我作對幹啥呀,老子又不是解怨的鬼差,老子只負責抓鬼,因為你老子耽擱了多少時間!」
怨鬼原來是個書生,名為陳玉樓,因躲避山賊,摔死在山中,被鬼差勾走,但他心有執念,不肯去往幽都,一路上都在逃跑。
陳玉樓忍不住替自己辯解,「你這人,你這鬼怎麼不知道通融呢。枉死城怨鬼太多,比小生去得早的,怨念深的,情況緊急的大有鬼在,輪到小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小生等不及啊。」
聽到陳玉樓的話,聞宴和謝稚對望了一眼。
吆嘿,這鬼對幽還挺了解。
兩人眯起了眼,暫時沒說話,暗暗觀察。
鬼差便跟這個屢次逃跑的怨鬼吵起架來,熟料,鬼差口才遠不是怨鬼對手,只聽見怨鬼口若懸河,很快將鬼差忽悠得一愣一愣,覺得自己沒帶怨鬼去解怨,簡直天底下最差勁的鬼差。
好在,鬼差很快回過神,搖頭:「不對,不對,你說的不對。」重新辯駁。
然後……又被辯駁得一臉血。
聞宴和謝稚無聲嘆了口氣,只覺得不忍直視。
怨鬼也是奇葩,身上怨氣不輕不重,不增不減,甚至還能頭頭是道地算計鬼差,與人辯駁,理智得過了頭。
最後,鬼差節節敗退。
還是謝稚薄唇輕啟,將這可憐鬼差解救出來,「他交給吾,你可以走了。」
「鬼,鬼帝。」
鬼差瑟瑟發抖,任務被鬼帝接手,非但沒感覺到鬆口氣,反而恐懼得不行,這算不算他沒完成任務啊。
聞宴笑吟吟打消了鬼差顧慮,「無事,既然遇見,便是緣分,你放心吧。」
鬼差這才瞧見了站在鬼帝身邊的少女,看清楚小姑娘的臉,頓時肅然起敬,這就是枉死城最擅長解怨人美心善的小宴姑娘吧!
……既如此,那沒事了。
鬼差放心地離開。
鬼差離開後,陳玉樓拱手向謝稚,文質彬彬,「鬼帝,宴姑娘,小生有禮了。」
謝稚似笑非笑:「你知道我。」
陳玉樓趕緊解釋:「來時,那位好心的官爺說了很多,關於幽都的事。」
說了很多?
聞宴噗嗤笑了,一言指出,「恐怕不是他說的很多,而是不知不覺,被你套出話來了。」
這是個極為聰明機靈的鬼。
陳玉樓沒有否認,訕訕道:「小生實在是有急事,還不能去幽都。」
聞宴便問他到底是什麼事,若是順路,便捎他一程,若是不順路,那就只好先收起來,帶回幽都。看這書生身上並無孽債,還是枉死,到底進了枉死城,她先為他解怨也行。
只是……
聞宴審視著陳玉樓面相,眼神飛快閃過疑惑。
陳玉樓自報家門,緩緩道來。
原來,他執念很簡單,就是返回家去,看一眼大哥,將自己的死訊告訴他。
陳玉樓來自水婆村,從小父母雙亡,由大哥一手帶大,亦兄亦父。陳玉樓從小勤奮好學,且為人激靈,做不來村裡那些活,便想離開家到外面找個事做,他知道梁州被三世家把控,也得知了陸家覆滅的訊息,隱隱感覺到什麼,覺得梁州境內已沒了希望,打算去大鄴朝皇城碰碰運氣。
誰知才離開梁州,便連連倒黴,吃魚必卡刺、喝水噎喉嚨是常規操作,坐車車壞,乘船船翻,這些倒還好,總能克服,就這麼艱難地蝸牛趕路般往前走,誰知,彷彿是天要收他,眼看要離開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