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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又變成了那個初初來到柯南世界的、護照沒用、身上沒錢、需要寄人籬下的可憐娃兒了。
「我的工具箱」
「我的gx26」
「我的石中劍」
「我的大飛機」
「我的半成品發明」
「我的電鑽起子錘子」
她苦著臉,一樣一樣地掰著手指頭,一副心口中箭的模樣。
「沒有了,都沒有了,我的全部家當一夜之間插上翅膀飛得遠遠的了,我現在又要白手起家了。」
諸伏景光看著她,她的表情又心酸又好笑。
他想笑,但是又覺得很不厚道,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於是他半蹲下身,雙手扶在沙發的邊緣,伸出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按回掌心,直到虛虛地握成拳頭,語氣柔和:「工具箱會回來的,發明會回來的,都會回來的。」
「我會儘快搬出去的,保證不會連累你的。」她舉起手,信誓旦旦地強調道。
說起來,fbi不會把她當不可回收垃圾吧?說扔就扔,還扔給了一個自己也身處在危險中的小可憐公安。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有點嗔怪有點委屈地皺起眉頭道:「……你不講信用就算了,現在還要逃避責任嗎?」
「???」
「我,我咋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眼睛。
人一旦戴上了某副濾鏡,就很難摘下來了。
即使後來知道了酒鬼先生是裝的,她對景光先生的印象還是停留在那個孩子氣很重、很容易委屈的玻璃娃娃h先生。
玻璃製品要輕拿輕放,h先生要輕拿輕放。
諸伏景光注視著她,沒說話,臉上沒有表情,漂亮的眼睛裡卻有些水光。
不會要哭了吧?
她連忙放輕了語氣,改變了措辭,再問一遍:「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改,你別哭,我想知道我……」
他放下撐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垂下眼眸,身子前傾,雙臂輕輕環住了她。他溫熱/胸腔裡的鼓點隔著衣服傳遞過來,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身上。
等等?怎麼又要抱抱?
荀榕有些無措,不是真的委屈得要哭了所以才要抱抱吧?想到這裡,她伸出手,像哄孩子一樣在他的背上拍了幾下:「……不哭不哭。」
「你」,諸伏景光頓了頓,低聲道,「幾個月前就說好要教我易容術的,我等了你好久,現在你還急著要搬出去……如果你不想教就算了,我也不在意的。」
原來是這個事兒。
荀榕鬆了一口氣,安撫道:「你早說啊,我哪有不樂意?我老樂意教你了,保管你學會再搬出去,這樣好不好?」
諸伏景光低聲笑道,胸膛裡的共鳴隔著衣服傳來:「那我要拉勾。」
伸出手,手指和手指緊緊地扣了一扣,認真莊重而幼稚。
極為幼稚地拉完勾,荀榕忍不住問:「景光先生,我想知道您的姓氏。」
話說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真的是夠夠的了。
諸伏景光站起身,微微笑道:「姓氏就不必知道了,我現在用的是假名,怕你無意間叫錯。」
荀榕:「……」
別把她當傻子啊喂,她才不會嘴瓢嘞!
諸伏景光正要回廚房看看晚飯怎麼樣了,荀榕站起身,叫住他,鄭重其事地道:「對了對了,水費電費帳單什麼的務必要讓我知道,我欠你的錢都要記下來。」
諸伏景光認真地看著她:「……我欠你兩條命。」
「我會還你的。」她執拗道。
欠債一定要還清,不然晚上會睡不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