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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錯眼皮一紅, 聲音帶了哽咽:「我不走, 我要親眼看著娘子沒事了才行。」
「行了,」賀蘭渾笑起來,「我先讓人往你家裡捎個信,免得你耶孃擔心,你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他站起身來:「我跟道長今晚得再去王家一趟查查五通的下落,讓朱獠跟周乾在家裡照應,有什麼事三姐叫他們就行。」
「好,」武三娘點點頭,「你小心些,一路都要跟著紀道長,千萬別落單。」
「我什麼時候離開過她?」賀蘭渾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笑聲從門外傳來,「必得牢牢守住她才行!」
屋裡,武三娘帶著笑,幽幽嘆了一口氣:「他們這樣,真好。」
「娘子,」阿錯低著聲音,「好好養病,別的事都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呢?」武三娘聲音很輕,「我忘不掉放不下,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許久,阿錯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娘子。」
夜色降臨後,賀蘭府籠罩在一片寂靜中,朱獠守在門外,一連打了幾個呵欠,瞌睡泛上來,嘟嘟囔囔說道:「這大冷的天還得看門守戶,我這都是什麼倒黴命!」
「行了,你也不曾吃虧,」周乾道,「光這些天賀蘭渾給的,就抵得上你過去兩三年掙的錢了吧?」
「他倒是手頭大方,」朱獠嘿嘿一笑,從腰裡摸出來兩顆骰子,「怪冷的,咱們燙壺酒,賭兩把怎麼樣?」
「辦正事呢,讓上師知道,沒你的好果子吃。」
「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朱獠胳膊碰碰他的胳膊,「好些天沒玩了,手癢得很,來吧?」
周乾看看黑漆漆的屋裡,點了點頭:「你去燙酒,我去找塊氈子鋪著坐,怪冷的。」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很快離開,又過片刻,滿院氣息陡然一冷,門開了。
一個黑影從門縫裡一躍而出,駕著陰冷的夜風眨眼消失在空中,身後,房門無聲無息地關緊了。
片刻後,長興坊武家。
家主武捷飛臥房門外的燈籠忽地熄滅,漆黑一片中,黑影穿門而過,臥房靠牆處床帳緊閉,裡面傳來男人打鼾的聲音,黑影一把扯掉了帳子。
漆黑房間裡突然閃爍起星星點點的金光,黑影身形驟然一縮,雙手化為利爪,猛地向床上的男人抓去!
打鼾聲驟然停住,睡著的男人一躍而起:「三姐!」
賀蘭渾?黑影身形一滯,隨即眼前一陣刺目的光亮,澄碧光芒無聲無息照亮整間臥房,黑影慘叫一聲捂住眼睛,身後,紀長清握住星辰失劍慢慢走出來,劍光如同利刃,照得黑影慘叫不止,嘶啞著聲音叫道:「別照,別照我!」
紀長清看著她,乍一看是武三娘,再細看時,身體比武三娘小了一半,那張臉也不是武三娘,半人半獸,或者說,獸的形狀時不時從人臉底下凸出來,異常猙獰可怖。
「三姐,」賀蘭渾先前一直確定來人是武三娘,到此之時,卻又無法確定了,皺著眉看著眼前人不斷扭曲變化的臉,「是你嗎?」
「別照我,別照我!」武三娘嘶啞著聲音。
紀長清收起星辰失,房間恢復了黑暗,武三孃的慘叫聲低下去,許久,鬆開了捂住眼睛的手:「你們早就知道是我?」
噠,賀蘭渾打著火石,點燃了蠟燭,飄搖燭光下,武三娘扭曲的臉依舊在變換,一時是人一時是獸,雙手變成了利爪,指爪的尖長達數寸,泛著不祥的冷光。
「三姐,」賀蘭渾看著她,「是你殺了王登?」
「不錯,」武三娘剎那間爆發出強烈的恨意,一張臉完全變成了獸,依稀便是金龜的模樣,「是我殺了他,我一點一點撕碎了他,我親手殺了他,這該死的畜生!」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