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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時,祝戎帶著周惟走上前,朝肖傾躬身一禮,道:「師父,人帶來了。」
周惟唯唯諾諾地學著祝戎的姿勢給肖傾拜了拜,大概覺得自己只拜他一個不大好,直起身後又挨著給在場眾人都拜了一禮。
彷彿他們是什麼吃人的妖精,這孩子的聲音都嚇得有些發抖:「小小人,拜過各位大人。」
祝戎沒忍住,噗嗤笑了聲,爾後連忙將嘴捂了個嚴實。
周惟大概沒見過這樣大的場面,臉上燥得很,一時頭暈目眩更加沒了主意。
肖傾一手撐著下頜,挑眉看著他道:「把頭抬起來。」
肖傾的聲音自帶著三分涼意,聽著並不溫柔,周惟被激了個哆嗦,想起從徐財旺那群人那兒聽來的關於肖傾的事跡,嚇得跪伏在了地上,噤若寒蟬。
傳說這位主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最愛吃小孩,而且不吐骨頭,每晚都得喝一碗人血,否則就會狂暴殺人。
周惟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原以為,度過心魔鏡後能被分到六殿中打雜,或者當個外門的跑腿弟子也好,卻沒想到如今,他年輕的生命就要戛然而止了。
肖傾:「???」
原本正在暗笑此兒沒見識的眾人,看見這孩子眾目睽睽之下哭得慘絕人寰,一時還以為是自己洩露了臉上的笑意惹惱了這位玻璃心,頓時全都收起了嘲笑假裝十分高貴冷艷。
畢竟臺下還有那麼多弟子看著呢。
祝戎不忍直視地問道:「你哭個啥?」
周惟抽抽搭搭,鼻涕橫流:「我我激動。」
「我從小就十分仰慕肖宮主,是聽著肖宮主斬妖除魔的事跡長大的,如今徒然跟宮主離得這般近,一觸那股凌然濃鬱的靈氣,我便激動得不能自己。」
肖傾翹起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心裡暗想:我哪來什麼斬妖除魔的事跡?
他倒覺得,這孩子估計是聽著他那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故事長大,懵懂地認為幹壞事很酷,這樣的崇拜吧?
原本肖傾都放棄收此人為徒的打算,但一通彩虹屁聽下來後,心中舒坦,又改了主意:「祝戎,你帶他下去找個地方先住著。」
祝戎錯愕道:「師父你這是」
肖傾冷冷瞥了他一眼,祝戎乖乖閉了嘴,帶著更加面如死灰的周惟下了觀臺。
之後的試比也沒什麼看頭了,肖傾想著陸謹之那邊的情況,心不在焉,但水鏡裡那個穿著十分騷包的少年總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肖傾眼睛疼。
他覺得光靠周惟一個人恐怕負擔不起陸謹之黑化的工作,如果把這個十分騷包的少年整天放在陸謹之眼前,再溫柔的人也得崩潰吧?
剛如此想,那個十分騷包的少年就被淘汰了。
肖傾嘖了聲,轉頭看向斐霖道:「師兄,那個孩子我要了。」
「哪個?」斐霖還當是誰如此驚才絕艷,卻見肖傾抬手一指已經變成灰色的名字。
「徐財旺?就這個,麻煩師兄通融一下,讓他不要急著下山,到我宮中報導。」
斐霖:「」
師弟的眼光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肖傾起身閒閒整理了下衣擺,朝各殿之主遙遙抱拳一禮,微笑道:「宮中還有要事,子傾便不留下來跟各位爭奪弟子了,先走一步。」
隨後,他又揚著笑對一直坐在最高處的孟韞拜了一下,眼睛彎彎得像只狐狸:「高處風大,宜染風寒,師尊也莫要久坐。」
這番話,完全是把孟韞當做了風一吹就會倒的凡夫。
而孟韞此等落魄的時候,自然是很忌諱別人這種暗喻的話。他捏著茶盞的手指骨泛白,咬著牙硬是按捺下了心裡的煩躁:「勞煩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