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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晚晚父親入獄以後,她本就是舉目無親,沒有一個依靠。如今又被退學,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當天晚上買回了幾瓶子酒,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灌醉。迷迷糊糊間,她撥通了司臨的電話,哭得十分厲害。
「我沒有書讀了。」
「我好想我爸爸。」
「不是都好好的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哭得睡著,次日醒來時摁亮自己的手機,發現仍在通話中。電話那頭的人呼吸清淺,彷彿能聞到他衣服上柔順劑的清甜氣味。
那天中午司臨過來找她,見她住的地方是個十平米的小破房子,東西沒處擱,全都亂七八糟堆在一起。
一張床貼牆放著,幾乎佔去了一半空間,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是個半地下室,陽光很難照進來,處處一股潮濕的黴味。自她父親犯了事以後,她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日子過得委實艱難,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如今又被學校偷偷攆出來,以後的日子,她一個小女孩要如何過得好。
司臨起了惻隱之心,目中一層水光淡淡浮上,很快被他掩飾下去。他的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當最後一縷光線從鏽跡斑斑的窗戶外移開時,他扭頭對湯晚晚說:「你願意跟我走嗎?」
司臨三十一歲,至今未婚,大齡單身男青年。當他辦好了手續把湯晚晚領回家時,還被同事們調侃是在哪兒藏了個私生女,怎麼長這麼大了才找回來。
司臨跟他們笑罵幾句,下了班就去旁邊小店買了些快餐。想了想又拐回去,走進了一家甜品店。
從此湯晚晚在司臨這裡重新開始了自己正常的生活,她的小屋收拾得很,牆壁是粉色的,衣櫃是粉色的,床單被罩是粉色的。
一張床又軟又大,每次躺在上面睡覺,她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千尊玉貴的小公主。
司臨又幫她找了市裡一所排名前五的學校,將她送了進去。學校裡沒有人認識她,不知道她的過去,只是見她長得漂亮,性格又好,都來跟她交朋友,與她牽著手奔跑在長長長長的操場上面。少女白色的裙角飛揚著,重新縫合起她無憂無慮的中學時代。
司臨待她很好,每個星期總要給她花不完的零花錢,換季時就帶她去商場買一大堆好看的衣裳。
他工作很忙,有時好幾天不回家,就叫了好吃的外賣給她送過去,打電話一遍又一遍地囑咐晚上睡覺時一定鎖好門。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日,他回來帶她去遊樂園瘋玩一整天,她坐在旋轉木馬上一圈圈地笑,看他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抱著手臂耐心地等待著她。
他長得真是好看,一點不像三十多歲的人,倒像二十來歲俊朗少年郎。
旁邊有女人在偷窺他,他扭頭看了那女人一眼,對著她露出一個禮貌的笑,真是可惡。
晚上回家她就生了氣,嘟著嘴坐在後車座上一聲不吭,憑他怎麼討好都不肯開口說話。司臨著了急,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頻頻回頭望著她慍怒的小臉。
到家後她不肯吃飯,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什麼。司臨在外頭就一直敲著門喊她名字,好說歹說,終於把她哄出來,看著她吃完了一碗麵。
他收拾了碗筷過去洗碗,她在後面撐著下巴看著他筆挺的背影,想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吧,囉裡吧嗦的,為了讓她吃頓飯,叫得嗓子都要啞了。
想著,她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司臨回頭看她,想這小丫頭真是越大越古怪了,整天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難道真是如旁人說的,到了青春期了?
警局裡有位五十多歲的保潔阿姨,是他一個同事的媽媽,平生最愛給人牽線搭橋,張羅姻緣。
看司臨都三十多了還沒有個女朋友,急得比他親媽都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