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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卻像突然醒過來似的,膽大包天地抓住他的手,滿臉驚恐,「我不去醫院!我不去醫院……」
段從禎沒有搭理他的抗拒,冷靜地跟電話那邊說明情況,「沒有外傷……嗯,精神狀態不太好……可能需要一些安定藥物……沒有暴力傾向……麻煩快點過來……」
看著男人冷淡神情,即鹿怕得發抖,胸腔如同灌了水一般,怎麼都喘不上氣,手指緊緊攥著薄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吸聲越來越輕。
掛了電話,段從禎才把手機收起來,低頭看了一眼縮在地上的男人,眸光微斂,未置一詞,俯身把他扶起來,手臂抄進膝彎將人抱起放到沙發上。
即鹿不敢掙扎,眼角通紅逾裂,唇色蒼白,臉因為缺氧而泛著淡青,想要抓著段從禎尋找一點依靠,又害怕被推開,只伸手捏住男人袖口,連力氣都不敢多用。
段從禎垂眼,面色冷淡地看著他,「你最好能解釋清楚。」
即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徒勞地喘氣,眼前天旋地轉似的,比以往任何一次發病都要猛烈兇狠。
外面響起救護車的聲音,即鹿猛然一顫,又開始嗚咽著瑟縮,「我不去醫院……段哥,求求你,別送我去醫院……」
腦子混沌的時候,即鹿一想起醫院,就會想起曾經待過的精神病院。
白大褂,聽診器,針頭,不明藥物,還有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男醫生,看他的眼神,像是看著實驗臺上的小白鼠。
那是他一生的噩夢,每次發病都如同回到了精神病院裡,讓他覺得怎麼逃都逃不掉。
段從禎自然是沒有理會他的抗拒,沒說話,垂眼看著他,漆黑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淬了冰般的冷。
良久,男人才伸手,幫他撩開額前被汗洇濕的碎發,語氣柔和一點,帶上難得可見的憐憫,「我陪你一起去。」
第42章
深夜的病房,冷清而寂靜,醫生們走後,房內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聲,是從盥洗室傳來的。
走廊上,段從禎跟醫生的交談隱隱傳來,聽不真切。
「段醫生,你我都是同行,我也就不委婉著說了。」
「您講。」
「從剛剛的症狀看,病人應該是患有很長時間的驚恐障礙,並且我們推測病人曾經接受過治療,並且服用過藥物。」
段從禎沉默了一下,「是精神病嗎?」
醫生停頓片刻,「噢,不是,這個不屬於精神疾病,是焦慮症,屬於心理障礙。」
段從禎皺眉,「病因?」
「這個我們也沒辦法知道,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介入診斷。」
「他吃了什麼藥?」段從禎問。
「我們也沒辦法現在就查清,或許問問他能更快知道。」醫生說。
段從禎擺擺手,有些煩躁,「吃藥了怎麼還會發病?」
「可能是中途停藥了。」
「病沒好為什麼要停藥?」
「這……我們也無從得知啊……」
醫生有點為難,對男人的不斷逼問感到難堪的壓力。
看他這樣,段從禎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讓醫生先走了,轉身推開病房的門。
即鹿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被送上救護車之前,他還是一直掙扎,甚至抓到了段從禎的手臂,段從禎把人壓著打了一點點安定劑,才順利把人塞上救護車。
劑量不多,這會兒藥性應該也已經過去。
段從禎坐在椅子上,低頭看手機,偶爾抬眼看一看即鹿的狀況。
過了十分鐘,床上才有了動靜。
房間裡十分冷清,即鹿打了個寒顫,緩緩睜開眼,入目就是慘白的天花板,霎時瞳孔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