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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到這裡吧。」距離大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周禹已經覺得心裡翻湧,如同三年前的湖水一般,陣陣冷汗讓他沒辦法再繼續往下走。
司機把車停下,周禹又是緩了幾分鐘推門下車,「走吧,不用等我。」
司機應聲離開,周禹孤單單的站在路邊。
路上男女老少絡繹不絕,周禹站在路邊也吸引不少人的關注,高挑的身姿站著猶如一株挺拔的竹子,一身黑色讓他看起來幹練整潔,他今天把長發隨意的綁在身後,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半露出的側臉白皙細膩。
可他眼裡什麼都沒有,雙手在褲兜裡已經被細汗包圍,站立挺直的雙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們都在發軟發抖,他沒辦法向前邁步。
最後不知過去多久,周禹伸出雙手向著路邊石走過去,隨後一屁股坐下去,任由路過的行人對他瞥去眼神,他也只是低著頭,雙手拍打著雙腿。
那種讓他心裡上下波動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周禹無奈拿出手機,聊天框裡置頂的某人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周禹點開席清漣的對話方塊,上面還停留在席清漣告訴他到家的資訊,而他沒有回覆。這幾天的他都渾渾噩噩,把在海市的一切忘的一乾二淨。
周禹關上手機,心裡的焦灼終於少了幾分,站起身邁開腿看著胡瓜山的大門口出發。
這幾年胡瓜山像是認真休整過一番,變成了一個風景貌美的生態公園,吸引著附近不少人前來。周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湖邊的,現在正是中午,湖水迴蕩著是碧綠的顏色,和他記憶裡的黑色像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湖邊加了鐵鏈把行人與湖水隔開,附近多了好多救生圈,還有提示「珍惜生命」的牌子。
周禹看著鮮紅的四個印刷字,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奪眶而出。周禹渾身無力倒在地上,心口疼的不行,他發現自己依然無法面對阮柯的死。
無法面對只有十七歲就失去一切的他,他的人生明明才要剛開始,卻已經到了終點。
「媽媽,那個哥哥哭的好傷心呀。」路過的小朋友好奇的問媽媽。
「哥哥可能有難過的事,咱們不要打擾哥哥。」小朋友的媽媽一把抱起來她,快走了幾步。
路過的人或有竊竊私語,甚至還有好奇駐足的,甚至巡邏的公園管理人員都在考慮要不要上前去詢問一番。
後來看著周禹自己站起身扶著湖邊的柱子,鬆了一口氣,又怕他是想不開,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周禹平復心情後,面朝湖水,調息讓自己歸入這廣闊的自然之中,身體感知氣息的流動。
「護法、出!」周禹一聲令下,身後出現兩位身穿鎧甲的侍衛,伏身等待主人的命令。而這兩位只有周禹自己可以看到,路上行人的眼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少年站在岸邊。
「去尋找湖底的遺骸。」
護法得了命令又瞬間消失不見,周禹開了天眼,自己則探尋著公園裡的孤魂。公園這種開放性的地方,是孤魂野鬼最喜歡帶的地方,陰暗處多,白天又有人氣,偶爾抓到幾個倒黴的人類,更是幸運的事。
周禹離開湖邊,像是正常行人一樣,走走看看,而這次他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體魄對那些孤魂野鬼的影響。
前面公共衛生間的門口原本有一個看起來上年紀的拾荒者,周禹只是朝著那邊瞥了一眼,拾荒者轉過身看向周禹的時候,原本完好的身型突然扭曲成麻花狀,在擰到極限時噗地斷成幾半,散落在地。
就連周禹也一下子愣在原地,對這一幕產生了不理解。
那個拾荒者看樣子應該是曾經在公園裡死亡的,可能是凍死、餓死,周禹看不出來死因。但是對於他的魂魄突然扭曲也懵懂不知,周禹面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