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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常覺得嘲諷,若自己有了立身之本真的能堂堂正正地在朝廷中站住了,何必去依附於誰呢?
當初謝家跟著先帝南征北戰功勳也不少,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不乾乾脆脆地中立站穩了,為什麼一定要摻和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呢?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想的這些是毫無意義的,甚至因為他現在得了裴彥的一二重用,在家中他的處境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沉沉壓下了想要嘆的那口氣,謝簡抬手把官帽給拆下來讓頭皮鬆散一些,然後隨手丟給了跟在身後的隨從,接著看向了謝甌與謝築:「父親、大哥,今天怎麼過來了?」
「東陽王真的投降了?」謝築也沒說什麼客氣話,直接了當地問道。
謝簡點了頭,這訊息朝野內外都已經知曉,謝築雖然不上朝,但這麼大件事情他是不可能沒聽說的。
謝甌與謝築對視了一眼,似乎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今日入朝了?」
「自然沒有。」謝簡說,他不知道自己父兄為什麼忽然問起這些,但已經有些不耐煩,「是向稼提前回來與聖上說了此事,從南邊過來京城,只怕還要走半個月吧?那邊水患,路上難行。」頓了頓,他看向了謝甌與謝築,心中升起了疑惑,「父親問他做什麼?我們家與這個東陽王高叢以前也沒什麼來往吧?」
「聖上沒說要怎麼處置了他麼?」謝甌不答反問,「那時候太子出意外,與這個東陽王高叢是脫不了幹係的。」
謝簡搖了搖頭,耐著性子道:「沒聽聖上說起。」
一旁的謝築倒是笑了一聲,道:「爹只想想現在這位是聖上了,既然接了降書,從前的事情自然不能追究。否則還能算一代明君嗎?」
這話聽得謝簡眉頭都皺起來,他看了謝築一眼,已經沒多少耐心:「大哥慎言,這話若是傳到聖上耳中,你在家裡吃著的爵位俸祿怕是保不住的。」
謝築看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笑了笑,道:「難道你還要到那位面前去參奏你大哥不成?」
「等會我進宮就與聖上說,成全了大哥的心願就是!」謝簡煩躁地接了外袍,丟到了一旁去。
眼看著這兄弟兩人要吵起來,謝甌出來打了圓場:「老七不要為這種事情與你大哥吵,只是從前那舊事,若是重提起來,怕是要牽連到很多人。」
「那又與我們謝家有什麼關係?」謝簡看向了自己父親,眉頭緊皺,「牽連不到謝家,舊事重提或者不重提,關我們什麼事情?」
「這是怕聖上借著這事情發作。」謝甌說道,「當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記得,先帝那麼溫和的性子,還借著太子的事情,把衛家給發落成了那樣,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元氣呢!」
這句話說得似乎有理,但謝簡卻敏銳地從中覺察出了一些什麼。
他看了看一旁的謝築又看向了面前的謝甌,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令他驚駭的猜測。
他不敢說出口來,直覺有些不妙。
垂著眼眸思索了一會兒,他沒有再順著謝甌的話說下去,只道:「這些事情我不清楚,不如父親和大哥去問三殿下和宮中的太后吧!」不等謝甌再說什麼,他環視了一眼這書房,又道:「聖上前兩天賜了我宅子,這兩天我搬過去,免得聖上覺得我對他賞賜有什麼不滿。」
謝甌眉頭皺起來:「聖上什麼時候賜了你宅子?你沒有與我說過。」
「前兩天的事情。」謝簡隨口敷衍,「家裡本來也住得擠,我這院子也不必留了,讓大哥家的幾個小子搬過來好了,能住得寬鬆些。」
不管謝甌和謝築今日過來打探這個東陽王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當年在裴雋的事情中是不是暗地裡也動過手,謝簡這會兒不去多想了,他又看了一眼謝築,不緊不慢道:「大哥上回還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