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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姑娘心情能好起來。
三來,侯爺離京外放,還是到涼州要塞這種地方,卻願意一路帶著姑娘,不肯將她孤身一人留在京城,可見心裡有她。
這一二三個原因,足以讓姑娘以後的日子,越過越好,不再擔驚受怕,風雨飄搖。
沈柔雙手捧著杯盞,望向前方策馬的衛景朝。
衛景朝並不像她的父親,每每離家之際,便已著了盔甲。他仍是一身深紫色的官袍,騎在馬上,秋風捲起袍角,頗有風流之意。
踏歌注意到她的目光,忽然抿唇笑了笑,道:「姑娘瞧什麼呢?咱們侯爺是不是很英俊瀟灑?」
沈柔默了默,輕聲道:「是啊。」
他是真的,很英俊很英俊。
就如同旁人評價的那樣,有「嵇宋之風」--------------梔子整理,不僅有嵇康宋玉的文采錦繡,更不輸其俊美。
如青松,如玉山。
踏歌笑開了眼。
沈柔卻緩緩垂下眸,慢慢地想。
其實對他這樣的來說,容顏也好,才華也好,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旁人百般誇讚的東西,都是他不在乎的。
他無與倫比的野心,滿腹的韜略,卻無人知曉。
想來,也是不那麼愉悅的。
車馬行了不過二里路,最前面帶路的斥候倏然勒馬,厲聲喝道:「前方何人,竟敢阻攔朝廷軍隊?」
前方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喝,「洛神公主在此,安敢放肆!」
四周儘是跪拜之聲。
沈柔撩起簾子一角,往前方看去。
一名英姿颯爽的美麗少女,策馬走到衛景朝跟前,與他說話。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聽不見二人說了什麼。
只看到,洛神公主笑意盈盈,眼含秋波,一雙嫵媚入鬢的長眉,似乎都染上了三分春意。
她瞧不見衛景朝的神情。
只看見,洛神公主一笑,他微微點頭。
又看見洛神公主抬手,手中馬鞭,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戳了戳他的肩膀。
衛景朝側目,露出那張俊美的臉,似乎帶著笑意。
其中曖昧,不言自明。
他們交談,也不過半刻鐘的功夫。
洛神公主騎著馬,從沈柔的馬車前經過。龍涎香高貴冷淡的氣息拂過,就如同她這個人一般。
如此的,傲然尊貴。
沈柔微微抿唇,倏然放下簾子,冷著臉垂下眼眸。
踏歌噤聲,不由得左右望望,不敢去看沈柔的表情。
亦不曉得,如今是個什麼情景。
侯爺與公主,何時生出的瓜葛?
馬車一路往北,夜色深濃時,終於到達二百里外的一處驛館。
宜興眾人,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終於腳踏實地,落到了地上。
沈柔被扶下馬車,綴在人群中行走。
隔著無數人,望著衛景朝的背影,他卻忽然回頭,朝這邊望了一眼。
看見她,眼底驟然浮現一絲笑意。
她的心,便用力地,跳了一下。
一身疲憊之下,只餘一顆溫熱的心臟仍是活蹦亂跳,比平日更甚。
可是,白日裡他與洛神公主相處的場景,驟然蹦到眼前,帶著氤氳的寒氣,冷冷地,鎮壓下她不安分的心臟。
沈柔慢慢地,將雙手握成拳頭。
她是被當做衛景朝的侍女跟來的,衣食住行都與踏歌一起。
用過晚膳,她下意識跟著踏歌往臥室走。
結果路過一間房門前,踏歌卻忽然開啟門,把她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