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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女子摔了。」侍衛回答。
輦轎裡傳出冷冷清清的男人聲音:「是什麼人?」
枝枝心神一動,太子的聲音雖帶著冷意,卻分外好聽,如同遠古而來的編鐘,一聲一聲,低沉悅耳,讓人心裡頭酥酥的發麻。
「回殿下,似乎是寧王府的家眷,今兒好像是寧王妃來給皇后請安了。」
「去問問怎麼回事?」
男人的聲音依舊冷淡,問著外面的情況,他自己絲毫沒有下轎子的意思,連語氣都是公事公辦的冷漠。
枝枝可以理解,太子殿下乃國之儲君,身份貴重,自然不會事事都親力親為。
但這是唯一的機會,若是不抓好,她們姐妹就再無安生之日,枝枝不願意就這樣糊弄過去。
「太子殿下,救命啊,救救妾身。」
枝枝朝那轎子喊了一聲,語調哀慼,綿軟的生意似乎是飽含巨大的委屈,令人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裡,問一問發生了什麼。
枝枝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她聲音好聽,幼年時便被教樂理的女先生誇讚是黃鶯出谷,宛若天籟,長大了之後,更帶著女子的柔媚婉轉。
說氣話來綿軟甜糯,令人心神蕩漾。
如今這樣故意一喊,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她自己心裡有數。
沈璟昀正在考慮別的事情,本沒有在意外面發生的事情。
可是耳中卻突然撲入一個女子柔嫩的聲音。
隔著簾子,如同三月青草芽,細細的嫩嫩的,連起來便是軟綿綿的。
好聽是好聽,勾的他險些心神一盪,可回過神沈璟昀只覺得好笑。
這女子話語中的勾引之意都要溢位來了,寧王府的家眷,都同寧王一樣,荒淫無度嗎?
太監低聲問:「殿下,那邊跪著寧王殿下的奶嬤嬤,的確是寧王府的人,這該如何是好?」
輦轎裡傳出的聲音依舊淡漠無比:「寧王妃若有難處,便著人將她們送回去,若是別人有事,那便不用管了。」
「是。」太監明白了他的意思,指揮著侍衛,「去把這女子移開,別攔著殿下的路,殿下日理萬機,哪兒有空折騰這些。你們幾個看看那邊是不是寧王妃,如果是寧王妃,就把人送回王府。」
「是。」侍衛們整齊劃一答應了聲。
一群侍衛雄赳赳氣昂昂走到枝枝身側,枝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侍衛們架起手臂,直接扔到了一邊。
侍衛們倒是不捨得,這般美貌絕倫的姑娘,令人憐惜不已,誰捨得下手。
可殿下的命令他們更不敢違抗。
枝枝倒在路邊,一臉茫然的瞧著遠去的儀仗。
這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太子殿下未免太冷漠了些許,甚至連面都沒有露。
那幾個侍衛走向顧寧平,枝枝心裡一慌,手掌撐地站起來,趕在那幾個侍衛之前衝過去,抱住顧寧平的身體,一臉戒備地問:「你們想幹什麼。」
剛才這些人都把自己扔了,若是再扔顧寧平,她肯定受不住。
侍衛們不搭理枝枝,看了眼顧寧平身上的深衣:「陳氏,這位可是寧王妃?」
寧王的奶孃,他們還是認得的。
陳媽媽抬起頭,「正是我們家王妃。」
那幾個侍衛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這會兒並不多嘴問什麼,只抬來了個擔架,將顧寧平放上去:「我們送王妃出宮。」
宮裡自然人人都要走路,可禁軍歸太子殿下掌管,東宮近衛抬著擔架送的人,卻無人敢攔。
枝枝鬆了口氣,好歹送顧寧平回去了。
坐到王府的馬車上,枝枝握著顧寧平冰涼的手,低頭道:「勞煩陳媽媽讓人去請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