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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任毓身旁的凳子上,而後貼了過來,問道:「皇后是想在這裡再待一會兒,還是直接回宮?」
任毓小聲地說道:「想再待一會兒。」
「是不是覺得宮中太悶了,沒有自由?」
她搖了搖頭,宮中可比她活的前幾年自由多了,還沒有人欺負她。
周晏唔了一聲,唇線上揚:「朕以往覺得皇宮就像一個籠子,一點都不自由。」
「很多人都盯著朕,一舉一動都受限制。朕幾乎是一有時間就會尋著時機出宮,不為了做什麼,就單純地從政事脫身,想喘一口氣。」
「再偷偷告訴皇后一件事情,朕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個大俠去江湖闖蕩,我大哥可贊同了。可惜……」後面的話就隱匿了,周晏將目光放到了遠處,漫無目的。鬱氣與傷感縈繞在其身上。
任毓覺得這樣的周晏看上去就讓她很難過,她伸手覆在了其手背上,是冷的。
冬天到了,陛下的手愈發冷了。方才給她塗藥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般,身子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但是方才陛下抱起她的時候一點都不費力,她垂下眼簾,暖和的手心緊貼著冰冷的手背,想要將其暖起來,想要將他周身的鬱氣趕走。
「陛下,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任毓知曉自己的身份後,就不用擔心自己被人揭露身份了。面對陛下她也能坦然些。
陛下對她這般好,她也一定要對陛下好。
周晏回神,對她莞爾一笑,鬱氣也沖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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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說的話,任毓嘗試理解,卻還是雲裡霧裡的。到承和縣見阿孃這件事情只能暫時擱置了,她不是很抱希望回到承和縣就能夠見到阿孃。
她多次問了紅棉姐姐關於阿孃的情況,但是紅棉不願意她說此事,每次她提起,紅棉都很牴觸。
應該是韓淮的緣故,想到替嫁這件事就是他用阿孃威脅她,她才同意的。說不定,阿孃在上京,被韓淮關著。
韓淮若還有良知,會好好照料阿孃的。任毓總是這般勸著自己,總是將心中的不安按捺下去。她不願意想最壞的結果。
今年不同以往,宮中會舉行宮宴。忠勇侯也會趕在這一天回京,一年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任毓在巫醫司的亭子坐著,繼續學習辨認草藥,過幾天她就要面對國師的考試了。
學得腦子有些脹痛,任毓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雙手撐著臉,朝著亭子外看去。
她能夠看到那些負責規劃宴會的巫醫們帶著童子匆匆忙忙地經過,還有一些人圍著一個石桌坐著,正在對宴會的細節佈置爭執不休。
因為離得近,聲音傳了過來。
她之前討厭的那個的徐青也在其中,但是他不一樣,像個牆頭草兩邊倒。十分地容易改變自己的想法,旁人不過是提了幾句,他就沒有立場地改變想法。時不時的附和聲就是這人說的。
真不靠譜,陛下怎麼又將重要的差事交給他了?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那人朝她很是有禮地拱了拱手。任毓卻是立即垂下眼,裝作沒有看他。
她之前誤以為徐青和韓淮勾結,才有替嫁這一事。但是在巫醫司待了這般久,徐青又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他的風評很好,性情耿直。
更重要的是,並未有與韓淮交好。
大概是被韓淮誆騙了,才會對大婚巡街路線做出了改變。所以她的厭惡是沒有道理的,對於誤會徐青大人,她是有些抱歉的。
但,真的很不靠譜,一點都不堅定自己的想法。她嘆了一口氣,繼續看畫著花草的書本,與旁邊擱著的實物對比,仔細辨認,記住有入藥價值的部分。
希望宮宴不會出現岔子。屆時忠勇侯一家都會入宮